看着陈果儿裹的像个粽子,鹌鹑一样缩在被子里,赵九生气之余又觉得好笑。
赵九跟孔甲子结识十余年,最是了解他的秉『性』,除了经商赚钱,欣赏各处名山大川之外,孔甲子平生最大爱好就是流连风月之地。
凡是他所过之处,必定遍游当地的湖光山『色』,和高级『妓』馆。
用孔甲子的话讲,“寄情于山水,纵身于花丛,方是人生之极境。”
孔甲子最喜美『色』。
而赵九也知道孔甲子前些日子来了临山镇,甚至上次陈果儿无意中惹了赵五,也是孔甲子跟他透的气。
赵九也知道孔甲子还没离开。
陈果儿去见了他,在哪里?
难不成她还去了风月场所?
谁给她的胆子?
“果儿。”赵九声音低沉的似能滴出水来,这丫头太皮了些,她竟然连那等地方都敢去。
还有她不敢去的地方吗?
陈果儿缩在被子里,一动也不敢动,心里懊恼的不行,早知道就不多嘴了。
她还以为比翼和连枝早就把她去彩云阁的事告诉了赵九,谁知道她们竟然没说,这下可好,她自己把自己给卖了。
赵九看着被子里动也不动的一小团,甚至为了更像睡熟了还假装打呼,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。
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是不打呼的吗?
这样反而是欲盖弥彰。
眼见着陈果儿打算继续装死,赵九也不着急,站起身道:“看来我该找比翼和连枝问问……奴才不知护主,要来何用?”
果然,下一刻软榻上的那一小团一下子坐起来。
时下已是夏季,虽说夜里还有一丝丝的寒凉,可陈果儿抱过来的是棉被,她整个人在被子里捂了半天,额头上早就渗出汗珠。
只是此刻她根本顾不上这些。
“九爷。”陈果儿着急的从软榻上下来,光着脚跑到赵九跟前,伸开双手拦住了他的路,“这事跟比翼和连枝没关系。”
“哦?”赵九剑眉微挑,“那就是和彩凤、灵犀有关了。”
陈果儿立马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,“跟她们也没关系。”
“那就是老刘。”赵九寸步不让。
陈果儿急了,“跟谁都没关系,是我自己的事。”
赵九显然并不买账,“之前我已嘱咐过她们,务必跟在你左右时刻保护,如此说来就是她们的失职……”
“……”陈果儿满脸黑线,赵九这是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件事了。
陈果儿低着头,看着自己的脚面,十个圆嘟嘟的脚趾在地上来回的动。
她表面上看似平静,脑子里却刮起了十级风暴,要怎样才能让赵九不再追究这事?
怕是有点难。
赵九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陈果儿赤着脚,眉头微蹙,“穿上鞋。”
陈果儿扁嘴,不为所动。
下一刻她突然发出一声尖叫,整个人被赵九打横抱起,径直走到软榻上把她放下来。
温润的大手抬起陈果儿的小脚,将脚底的灰尘拍了拍。
陈果儿顿时咯咯的笑了起来,用力往回缩,她的脚最怕痒了。
赵九见她的脚并不凉,也就任由她收回去,拉过被子给她盖在腿上。
最终陈果儿还是老实交代了去彩云阁的事,眼见着赵九的脸阴沉下来,陈果儿就知道他又不高兴了,赶紧解释。
“你别生气,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。”陈果儿道:“新铺子就在胡亭长的小舅子对门,那个胡巡按和胡亭长是亲戚,要是九爷为了帮我出头,一定会惹出麻烦来……”
赵九微蹙的眉心始终没有舒展开,这是他的小女人,护她周全是他的责任。
在他的地盘有人敢欺负他的人,那就是找死。
外界都说他贵不可言,可以搅动朝堂风雨,更是手握数十万雄兵,镇守一方。
却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,还谈什么其他?
岂不是笑话?
赵九越想越气。
若是别人不信他也就罢了,偏偏这话从陈果儿嘴里说出来,她是有多不信任他?
“九爷。”陈果儿干脆坐到赵九身上,双手抱着他的脖子用力摇晃,“我知道九爷对我好,可是我也想对九爷好,这不矛盾。”
陈果儿软糯的声音简直要酥到赵九的心里,小小的人儿整个坐在他怀里,柔软的不可思议。
两截白藕似的玉臂从袖子里伸出来,肌肤微凉,似最上等的美玉。
而此刻那两截美玉就在他的脖子上挂着,从她的身上发出阵阵幽香,那是独属于少女的幽香,飘飘『荡』『荡』,无孔不入般。
钻进赵九的鼻息,也钻进了他的肌肤,甚至灵魂深处。
陈果儿整个人跨坐在他身上,罗裙掀起,『露』出两截白玉般的小腿。
赵九眸光骤然幽暗,似潭底,一股浓郁的,不知名的情绪呼之欲出。
此情此景,这姿势……
一股无名火从小腹升起,以迅雷之势传至四肢百骸,赵九放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抱住陈果儿的后背。
鼻间少女的幽香引人心旌摇『荡』,体内洪荒之力充斥在四肢百脉间,如决堤的江河,叫嚣着要释放。
赵九托住陈果儿的大手蓦地收紧,本能的想把她拉近自己,直捣黄龙。
然而,在对上陈果儿稚嫩的面庞后,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。
所有的念头顷刻间烟消云散。
她还小,承受不住的。
他还没给她名分,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的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