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王……”赵五犹自不甘,还想再说什么。
却被镇北王一甩袖子打断。
“莫要再说了。”镇北王面『色』阴沉,“区区一个乡野丫头罢了,有什么大惊小怪的,此等小事也值得挂怀?”
他堂堂的镇北王,难道要让人去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吗?
传出去成何体统?
镇北王镇守辽南府,除了家国大事,其他的根本不值得挂心。
镇北王脸『色』铁青,他很久没生这么大的气了。
此次镇北王去延州府,是因为一件大事,只是此事想办妥不易,他正为这事烦恼,根本没工夫去搭理一个什么天命之女。
至于那个什么天女教,不过是一些无知村民闲来无事,聚在一起闹幺蛾子罢了。
还能有什么大的作为?
辽南府雄兵数十万,还怕了几个无知村民?
简直是荒唐。
至于说有渔民出海死伤的事,这种事哪年不发生?
大海不同于陆地,凶险异常,渔船单薄,也不及官府的官船结实,遇到一个风浪被打碎更是不出奇。
赵五却拿这点小事来烦他,镇北王气不打一处来。
想他十三个儿子,却只有赵九一人能为他解忧,其余不是整日游手好闲,就是无所事事,镇北王越想越气。
“你身为小王爷,少要整日无事生非,学那些街头巷尾的鸡鸣狗盗之辈。”镇北王越说越气,重重将茶杯摔在地上,“多跟小九学学怎样镇守好我大魏的边关。”
赵五也没想到他只是给父王看了一封密信,就招致一顿臭骂,一时间瑟缩在一旁,大气都不敢出一下。
同时心中更是愤恨到了极点。
在父王心中,永远都是小九怎样怎样,就连出去跟外人提起儿子,也都是赵九。
好像他就这么一个儿子。
至于他和三哥,以及府中其他的兄弟姐妹,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一样。
赵五越想越气,胸中怒火更炽。
二夫人听到了前面的动静,赶紧带着人前来,帮儿子解围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二夫人莲步轻移,来到镇北王跟前,亲手倒了一杯茶水端到近前,“王爷莫要生气,小五糊涂,冲撞了王爷,他还是小孩子。”
镇北王一点也不买账,眼珠子一瞪,“小孩子?他都多大了,小九才二十,他都二十九了,你还告诉我他是小孩子?”
二夫人强忍着胸中怒意,一个劲的安抚镇北王。
一旁站着的赵五则是气的头顶冒烟,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。
晚夕,镇北王去了五夫人那里,二夫人让丫鬟打着灯笼来到了赵五的房间里。
“你这孩子,我还当你有什么妙计……太冲动了些。”二夫人也是摇了摇头,言语中不免带了一丝责怪。
这么小的事怎么可能引起王爷的重视?
她要是早知道赵五的打算,根本就不会让他去,这倒好,不但没成功,反而让王爷把他臭骂了一顿。
反倒失了体面。
赵五也是气不打一处来,“从小父王根本就不稀罕那个杂种,不过是仗着会讨好父王罢了,混蛋。”
赵五气的将桌上的茶盏一股脑的拂到地上,碎裂的瓷器碎片好像溅起的水珠,在地上开了一个凄美的花,茶水溅起到雪白的墙壁上,落下点点斑痕。
“行啦,这时候说这些作甚,当心隔墙有耳。”二夫人赶紧制止了赵五,无奈中也带了一丝不快。
她虽然嘴上说赵九只会谄媚王爷,但心里也知道赵九有多努力,否则王爷最是讨厌阿谀奉承那一套,这些王爷面前是绝对行不通的。
反观赵三和赵五,就太过于平庸了些,王府里的孩子,平庸怎行?
可她身为母亲,又不忍苛责儿子,也只能暗气暗憋。
况且日后王爷有百年之日,她还要指望着儿子才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。
因此也只能极力安抚赵五。
“你可知王爷此次去延州府所为何故?”二夫人不待赵五回答,自顾自的道:“王爷想跟定北侯结亲,只不过此事尚未谈拢罢了。”
赵五的注意力终于拉回来,定北侯也是三个藩王之一,去年他父王定北王仙逝,他接下来父亲的爵位。
因为当初定北王封王的时候,皇上没有说世袭罔替,所以爵位降了一级,成了定北侯。
虽然爵位降了,但是定北侯雄踞东南,与西南的淮殷王冯尚智,辽南府的镇北王呈三足鼎立之势,中间是京城。
“联姻?”赵五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。
定北侯虽然实力不及镇北王,但也是一方诸侯,他若是能跟定北侯联姻,不但对镇北王有好处,于他自己更是如虎添翼。
到时候他就有资格跟赵九分庭抗礼,而镇北王也会顾及到定北侯的势力,对他这个儿子刮目相看。
他身边虽不缺女人,妾室也纳了几房,但是始终没有大婚。
就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一个能跟他门当户对的姻亲,朝中大臣太远,他不像赵九时常回京述职,所以接触不上。
就算接触上他也不太想,赵家是武将世家,最是信奉武力,那些文绉绉的官员他实在没兴趣。
况且真要打起仗来,那些文官能干什么?
总不能指望他们拿着笔杆子去战场上把对方臭骂一顿吧?
而辽南府这边的官员,又都是镇北王的手下,赵五更是看不上。
要是能跟定北侯结亲,那是再好不过了。
二夫人点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