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九。”镇北王猛的一拍桌子,阴鸷的眸光落在赵九的脸上,“你的魂都被妖女勾去了?”
镇北王勃然大怒,无法忍受最器重的儿子因为一个女子而失魂落魄,赵家的男儿就该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,而不是拘泥于儿女情长。
赵九太让他失望了。
同时镇北王也更恨那个妖女,要不是她,赵九又怎会如此?
“果儿不是……”赵九回过神来,在接触到镇北王杀气腾腾的眼神时,后面的话咽了回去。
他想起了孔甲子的话,赵九越是维护陈果儿,只会给她带来越多的灾难。
赵九是镇北王最器重的儿子,他有官职,又有军功,镇北王不会对他怎样。
但是镇北王会把怒气撒到陈果儿身上。
在辽南府,镇北王才是真正的主人,赵九在他的手下也无法完全施展开拳脚。
所以为今之计,除了隐忍之外,必须再想个其他的法子,至少让镇北王不会动陈果儿。
赵九收回了心神,不再提陈果儿,而是转移了话题。
“父王明鉴,儿不会娶淳瑜公主。”赵九道:“皇上并非想结亲,不过是用此手段削弱我赵家的兵权,这是明升暗降。”
赵九娶了公主就变成了驸马,而驸马虽说是皇亲国戚,享受无尽尊荣的同时,也等于远离了朝堂。
驸马只是个虚弦,空有俸禄,却无事可做,整日除了上朝下朝之外,就只需要陪着公主。
说白了就是个闲职。
闲职,就等于没有实权。
而且为了避嫌,驸马也不能握有兵权。
前朝皇帝就是因为倚重浑南王手下的三十万大军,将公主许配给了浑南王的长子。
浑南王手握重兵,又贵为皇亲国戚,一时间风光无两。
他跟溪元皇帝是姻亲,却又是君臣关系,朝野上下除了溪元皇帝就是浑南王,连皇子都要靠边站。
渐渐的这些已经无法满足他,浑南王野心膨胀,他想称帝。
也正是因为浑南王的野心,再加上溪元朝当时赶上了三年干旱,百姓民不聊生,溪元皇帝却加重赋税,导致各地义军突起。
其他周边诸国也蠢蠢欲动。
浑南王拥兵自重,拒不出兵,而后在一个雨夜『逼』宫篡位,也因此宣告了溪元朝的覆灭。
后来老魏帝带兵闯宫,手刃浑南王父子,并昭告天下浑南王是国贼。
同时老魏帝也趁『乱』让人杀了溪元皇帝的皇子和公主。
老魏帝的父亲是三朝重臣,在朝堂上根基深厚,也奠定了老魏帝的朝堂中的分量。
溪元皇帝被浑南王斩杀,皇子也都“被他害死了”,溪元朝中无主。
老魏帝斩杀国贼浑南王有功,又握有兵权,当之无愧的被推举到了皇帝的位置。
之后老魏帝改溪元为魏,这才有了大魏。
老魏帝吸取溪元朝覆灭的经验,他当皇上颁布的第一道旨意,就是驸马不得有兵权,并且要远离朝堂,避免前朝和后宫内外勾结。
眼下新魏帝要把淳瑜公主许配给赵九,其中之意不言而喻。
镇北王十三个儿子,只有赵九能掌控数十万赵家军,他交出了兵权,就等于削掉了镇北王的左膀右臂。
这已经不能算是阴谋,而是阳谋了。
镇北王微微点头,他也是这么想的,这门亲事等于敲响了赵家的丧钟。
“话虽如此,我们却也不能怠慢了。”镇北王道。
淳瑜公主身娇肉贵,稍有怠慢便是欺君之罪,只能放在王府里供着,直到她想离开为止。
赵九颌首,只是此事跟镇北王来这里有什么关系?
“小九,你年纪也不小了,早已到了该成家立业的时候。”镇北王话锋一转,“小五他们虽未娶正室,却也都有几房侧室,就连小十二年前也在房中填了丫鬟,而你却……”
赵九房中至今无人,别说是侧室了,连个暖床的丫头都没有,这在这个年代是很少见的。
镇北王知道赵九一心都扑在军营里,为此欣慰的同时,也生出了几许忧心。
先成家后立业,子嗣的传承是很重要的。
而且赵九年富力强,正值血气方刚的时候,镇北王也在这个时候过来过,自然知道纾解身心的重要『性』。
也正是因此,他才担心赵九对女『色』方面不感兴趣。
却不想一切都是他多虑了,看赵九对那个妖女,哪是不感兴趣的样子?
想到妖女,镇北王原本缓和的神『色』又微微紧绷,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那等妖女进王府。
配不配的上另说,单是因为她引得赵九他们兄弟阋墙,这一点就不可原谅。
这种女子是祸水。
赵九则是眉心微挑,诧异父王怎么问起这事了?
镇北王从来不会关心这些,近几年他注重门第,除非是娶正妻,否则他不会干预这些儿子们在外面有多少女人,也不关心谁都娶了侧室。
难道是打算给他找几个女人在身边服侍着?
赵九又想到了陈果儿,许是父王也看出他对果儿的不一般,想让他把果儿收在房中。
果儿肯定不答应,但那不重要,眼下最重要的是父王同意他和陈果儿的事。
父王承认了陈果儿是他的女人,自然就不会再动杀心。
而且距离陈果儿及笄也要近两年的时间,赵九可以在这段时间里打牢根基,两年后哪怕是父王不同意他明媒正娶陈果儿,他也有抗衡之力。
然而,下一刻就听镇北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