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子月余前曾受重创。”范先生指着陈果儿的腿,“导致腿骨断裂,然他没有及时调治,看样子应是过了七八日才接骨。且骨缝并未完全对好,方才又牵动了他的伤腿,才致他昏『迷』过去。”
这下所有人都听明白了,原来这小贼是之前就受了重伤,刚才应该是疼的太过,才下意识的抓住东西。
只是碰巧抓住了小姐的“宝贝”。
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,这可怎么办?
人命关天,这小贼再坏,可到底是一条命,照理说应该让范先生把他治好。
可他轻薄了小姐,那可是镇北王的掌上明珠,平时王爷都舍不得骂一句,这事要是被王爷知道了,任这小贼有一万条命也不够赔的。
“范先生,麻烦您先移步至外面歇息片刻。”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走过来。
要怎么处置这小贼,还得由小姐说了算,可是现在小姐还躲在帘幕后面呐。
范先生被请出去了,赵玉婵终于从床上下来,虽然陈果儿的手拿下去了,但禄山之爪的余威还在,上面火烧火燎的。
“小姐,他怎么办?”香梨仗着胆子过来,指着床上的陈果儿。
赵玉婵也气的不轻,这小贼两次调戏她,第一次是言语上,这次更过分,还动了手。
哪怕他或许不是故意的,但动了手是事实。
毁人清誉是大罪,更何况她还是镇北王的宝贝女儿?
照说该把这小贼送到本地衙门去治罪,可那样一来势必会传出她被人轻薄的事,他没了小命不打紧,清誉被毁的女孩子这辈子都完了。
尤其镇北王最是注重名誉,要是他知道女儿出了这等丑事,也不会饶了她。
香梨也明白小姐的为难,于是主动献计,“不如把这小贼给……然后往野外一丢。”
香梨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,意思是把陈果儿弄死。
反正她们也不过是暂居此处休整两天,很快就要上路了,离开了这里,谁知道是谁做的?
赵玉婵抬眼看了香梨一眼,这一眼的意味有些深长,既有诧异,又有失望,更多的是责备。
香梨也是从小伺候在她身边的,赵玉婵一直以为香梨平时虽然跋扈了点,但是心地还是很善良的。
但是刚才她说的话让赵玉婵大吃一惊,先不论对错,这好歹是一条人命,说杀就杀了?
香梨看到小姐的眼神,忍不住打了个哆嗦,“小姐,奴婢也是为了小姐的清誉着想,这事要是让王爷知道了……”
赵玉婵摆手,“你们嘴巴都严实点,父王怎么会知道?再说你杀了这个,柴房里还有一个,难道都杀了?你当这是你家后院,无缘无故出了两条人命,官府不会追究?”
香梨顿时不说话了。
“吩咐下去,今日之事谁敢再提一句,本小姐绝不饶他。”赵玉婵冷声道。
这一刻她娇蛮的脸上满是镇静,与之前蛮横的大小姐的形象大相径庭。
香梨立即应是,其实就算小姐不说,这些人也没人敢背后『乱』嚼舌根子。
毕竟带来的这些人都是从小伺候小姐的,小姐好了,才有她们这些奴婢的好日子。
否则王爷知道小姐出此丑事,或许不舍得要了小姐的命,可她们这些当奴婢的一个都跑不了。
赵玉婵坐到一旁,看着床上还没有醒过来的陈果儿,虽然不杀他,但是也不能轻易饶了他。
前次的言语调戏,再加上这次,两罪并罚,赵玉婵决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。
只是要怎么收拾呐?
这小贼已经伤的这么重,打他一顿说不定要了他的小命,必须得想个还能让他疼,还不能伤了他『性』命的法子。
突然赵玉婵眼睛一亮,有了。
“香梨,去把范先生请进来,给这小贼好生医治。”赵玉婵脸上带着笑意。
香梨愣了一下,小姐不但不罚小贼,还要给他治病?
小姐没发疯吧?
香梨抬眼见赵玉婵笑的诡异,打了个哆嗦,不敢再多言,下去请范先生。
范先生并没有走远,就在外间屋里,听说小姐叫他,立即回来。
“范先生,他的腿骨正过来的过程是否很辛苦?”赵玉婵问道。
范先生点头,“那是自然。”
说罢偷看了眼赵玉婵,一个外男竟然出现在小姐的闺房,还在小姐的床上,这当中只怕有内情。
自古深宅大院里龌龊事无数,范先生对此也见惯不怪,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。
“不过想减轻痛苦倒也有法子,可趁他昏『迷』之际,再在上面敷一些止痛『药』。”范先生还以为赵玉婵心疼,“只不过那样一来效果或许不尽如人意。”
赵玉婵摇头,“还是不要了,脚跛了可是大事,日后行动不便,且也容易招致笑柄,还是请先生尽心为他医治。”
一想到这cǎi_huā小贼疼的死去活来的样子,赵玉婵就觉得无比的解气,而且他还说不出什么来,她可是好心给他治疗腿伤呢。
范先生点头,心想果然小姐跟此子关系匪浅,一心一意想治好他不留遗憾。
两人说好之后,范先生去准备草『药』和夹板。
之前陈果儿的夹板不过是两根木条凑的,既不够结实,绑的也不够牢固,而且上面还有不少『毛』刺,不小心容易被划伤。
这边赵玉婵让人往陈果儿脸上喷了口茶水,硬生生把她弄醒。
陈果儿悠悠转醒,就感觉到腿上传来阵阵尖锐般的刺痛。
想起来之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