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果儿被『逼』的去当铺,二柜只给了五文钱。
“小公子,我们这可是当铺,您有银子也不至于来我们这是不是?”二柜笑了笑,“话说回来,您当初多少银子买的跟我们无关,您要当就当,不当拉倒。”
说着又把马褂往前推到陈果儿跟前,“再说您瞅瞅,您这马褂泡了水,我们还得弄干了。我还告诉您了,除了我们这能给出这个价钱,换了别地儿,连这个价都给不上喽。”
陈果儿忍气吞声,耐着『性』子跟对方讲价,“您看我一个外地人,来投亲戚的,也不容易。这马褂是我新买的,还没穿十天,要不是赶上碰着了小偷,也不至于把马褂都卖了。”
“您就给我五文钱,连吃顿饭都不够,我今晚还得找个地方住,您说万一我冻死饿死了,您心里也不安不是?”陈果儿舌灿莲花,滔滔不绝,“您说说我大老远来的,别人也不认识,现在就认识您了,晚上再来找您……”
二柜的能说,陈果儿也不是吃素的,一顿神侃,把二柜的也说的直乐。
“我干了这么多年,还是头一次见着你这样的。”二柜笑道:“这样吧,看在咱们也算是有缘的份上,再给你长三文钱。”
陈果儿还要再说话,二柜的伸出一只手在面前,“您甭再说了,这还是我背着东家给您这个价,也是看着您实在不易。您要是还不满意,门在身后,不送。”
陈果儿看了眼外面马上暗下来的天『色』,只得点点头,“八文就八文钱吧。”
二柜的一笑,高喊了声,“写,虫吃鼠咬,光板没『毛』,破面烂袄一件。”
“等会。”陈果儿拦住了对方,翻开马褂的里面,“这不是『毛』吗?”
二柜的也不说话,只用卖不卖吧,不卖请走的眼神看着陈果儿。
陈果儿无奈,只得摆了摆手。
当拿着八文钱从当铺里出来,陈果儿心酸的要命,想她曾经也是腰缠万贯的身家,咋一眨眼就落到这个地步了?
吃一碗馄饨还要五文钱呐,八文钱够干啥的?
再说吃了东西,今晚住哪里?
总不能真的『露』宿街头吧?
这么冷的天,还不把她冻死?
想起前世看的电视剧里,也有人穷困潦倒没地方住,可以去庙里借宿一宿。
可哪里有庙呐?
陈果儿一边犯愁一边往前走,在路边随便买了两个豆包果腹,京城的物价比辽南府高很多,一个豆包都要一文钱。
陈果儿花了两文钱买豆包,又跟掌柜的要了碗水喝,总算肚子里有点底了。
接下来就是考虑住的问题,哪怕是在锦阳镇那样偏远的小地方,最便宜的大车店也要五文钱睡一晚,陈果儿看着手里仅剩下的六文钱,摇了摇头。
正在她犯愁的时候,耳边突然传来吆喝声,“买定离手,一二三六点小……”
原来旁边是一家赌寮。
反正这六文钱也不够干啥的,还不如去碰碰运气。
陈果儿打定主意走进去。
赌寮里灯光昏暗,屋子里大概五六张桌子,每张桌子旁都围满了吆五喝六的人。
“买大,大大大,哎呦喂……”
“四五六十五点大……”
“豹子通吃。”
伴随着一阵喊叫声,有人欢喜有人忧。
陈果儿挨个桌子前转了一圈,最后来到赌大小的桌边,『摸』了『摸』口袋里的六文钱,再往桌上看了眼,直接都放在大的一边。
旁边有好心人劝她,“小兄弟,刚才连开了八把大了,这把断不会再开出大来,你还是买小的好。”
陈果儿笑了笑,“只是随便玩玩,中了算,不中也没什么。”
对方摇了摇头,将手里的一串铜板都押到小的上面。
其余人也都在这里玩了很久,同样都把一些银钱或者碎银子押到了小的上面。
“买定离手。”随着开宝的一声吆喝,骰盅揭开的一瞬间,里面赫然是大。
四周再次传来一阵唏嘘声。
按照押一陪三的规矩,陈果儿手里一共有了二十四文钱。
陈果儿看着推到她跟前的一大堆银钱,虽然没多少,但心里也乐开了花,脸上却依旧只是淡淡的笑着。
之前跟她说话的那人凑过来,“小兄弟,好手气啊,不常来吧?”
“哪里,碰巧了而已。”陈果儿谦虚的笑了笑。
她哪里是不常来,根本就头一次来好吗?
之所以敢这么赌,一方面是想背水一战,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之前观察了很久。
站在这里就不能用赌徒的心理去猜会开出什么来,必须站在赌场的人的心理,这样才能增加赢面。
当所有人都押大的时候,如果再开出一个大来,赌场就要赔银子,没有人会做赔本的买卖。
尤其陈果儿知道十赌九骗,赌场的人必定会在骰盅里做手脚,他们能控制里面的点数。
而豹子是通吃的,赌场如果把把开出豹子来,势必会被人认为有鬼,所以他们不会经常开,只在赌注大了的时候开一把。
陈果儿观察到他们刚刚开了一把豹子,而其他的人都押了小,押大的这边只有陈果儿一个人,赌场还是赚大头的。
所以陈果儿果断买了大,事实上她猜对了。
虽然第一把赢了,但是这点铜板在京城想要住最便宜的大车店恐怕都难,陈果儿只能继续。
这次她依旧押大,把赢到手的二十四个铜板都推出去。
之前跟她说话的那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