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透过窗棂,铺陈了满屋,照亮了空中舞动的尘埃,角落里的香炉飘出袅袅香烟。
陈果儿缓缓的睁开眼,一时间想不起这是哪里?
又闭了闭眼,才想起来之前被赵九接到了镇北王府里,看了眼外面明媚的阳光,应该是第二天上午了吧?
身上黏腻的难受,陈果儿把胳膊伸出被子外面,恍惚中想起来昨晚赵九抱着她睡了一整晚。
只是现在人呐?
门口传来开门的响声,一个丫鬟端着『药』走进来,“姑娘醒啦,快把『药』喝了吧。”
陈果儿看了眼对方,并不认识,挣扎着坐起来,还有些头重脚轻,接过『药』碗问赵九去了哪里?
丫鬟说方才三皇子派人来找九爷,“九爷说让姑娘把『药』喝了,在府里安心住下,九爷稍后便回。”
陈果儿点了点头,接过『药』碗看着里面黑乎乎的『药』汁,眉头紧紧的皱起来,苦涩的中『药』味扑鼻,陈果儿闻着就想吐。
看了眼守在一旁的丫鬟,陈果儿把『药』碗放到一旁的矮几上,让她先下去,“这『药』有点烫,我等会再喝。”
丫鬟却没走,而是依旧守在那里,手中还端着一盘蜜饯,“九爷说让姑娘一定要把『药』喝下去,病才能尽快好。”
丫鬟嘴上说的客气,但明显是要盯着陈果儿把『药』喝下去才罢休。
“我还没梳洗,麻烦你先帮我弄点洗澡水来。再说我也饿了,先吃点东西再喝『药』,不然胃不舒服。”陈果儿道。
丫鬟只好退下去准备。
陈果儿趁机赶紧把『药』倒在一旁的痰盂里,而后好整以暇的重新躺好了。
片刻后,丫鬟弄好了洗澡水,陈果儿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,又吃了早饭,精神好了许多。
丫鬟又想起让陈果儿喝『药』的事。
“已经喝完了,刚才你出去的时候我喝的。”陈果儿随意又找了其他的话题,把话岔过去,“九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?”
丫鬟摇了摇头,主子的事她哪里会知道?
陈果儿又问了丫鬟叫什么,才知道她叫香莲。
“你知道根柱在哪吗?”陈果儿问道。
香莲点头。
陈果儿又让她把根柱叫来。
根柱来了之后,看到陈果儿顿时惊喜不已,“果儿,你没事真是太好了。”
陈果儿也很高兴,根柱比之前高了些,也壮实了些,看得出这几日在王府里的生活过的很不错。
陈果儿又问了些其他,得知根柱在这里还不错,点了点头,又问道:“你以后打算怎么办?”
根柱从小母亲早殇,父亲又没了,现在也是孤儿。
陈果儿曾在他父亲面前答应照顾他,自然就不会不管他。
根柱一愣,显然也没想过这事,又踌躇的看了眼陈果儿,“往后你去哪,俺就去哪。”
她是他媳『妇』,往后都她说了算。
陈果儿不知道根柱心里的想法,点了点头。
京城她是不打算待的,等过几天赵九的事办完了,估计他也要回辽南府了,陈果儿自然也要跟着回去。到时候把根柱带回去,好好培养一下,看以后能当掌柜的还是伙计,实在不行让他去农场或者作坊也可以。
正在两人谈话的时候,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赵玉婵愤怒的声音在外面响起,“滚开,你算个什么东西,凭什么拦着本小姐?再不滚开本小姐让人把你拖出去打死。”
陈果儿站起来往外面看了眼,心下一紧,是赵玉婵,香莲正拦着赵玉婵不让她进来,说是九爷的吩咐。
陈果儿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她,没想到她先来了。
“我九哥不可能不让我进来,一定是你这个狗奴才假传上令,来人,把她给本小姐拖出去打……”赵玉婵的话还没等说完,就被走出去的陈果儿打断了。
“赵小姐,何必跟一个下人计较?”陈果儿站在赵玉婵面前,脸上扬起谦和的笑容,一如往昔。
事到如今,躲是躲不开的,陈果儿从来都不是怕事的人。
更何况怕也没用。
赵玉婵转向陈果儿,面前的小女孩跟记忆中的那张脸一模一样,只是因为生病未愈而脸『色』不是太好。
一瞬间赵玉婵的心犹如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攥住,昨天她还存着一丝侥幸的心里,想着世上容貌相似之人大有人在,说不定就是一个跟陈国安一样的人。
可是现在……
“你说,你到底是谁?”赵玉婵忍着哽咽,努力把眼中的泪意眨回去,死死的盯着陈果儿。
即便是眼见为实,她也要听到她亲口承认。
陈果儿扯了扯嘴角,讪讪的笑了笑,再次给赵玉婵作了个揖,“赵小姐不是心中已然明了了吗,又何必多此一问。”
根柱从里面走出来,看到赵玉婵目次欲裂的样子,又担心的看了眼陈果儿,主动往前一站,将陈果儿护在身后。
“赵小姐,她……”根柱着急的想替陈果儿解释。
然而赵玉婵根本不想听他说话,一摆手打断了他,“你算个什么东西,滚开,本小姐要跟她说话。来人,把他给本小姐带走。”
旁边立即有小厮过来拉扯根柱。
根柱自然是不想走的,担心的看着陈果儿。
“住手。”陈果儿眉头紧蹙,上前一步将根柱拉回来,直直的看向赵玉婵,“冤有头,债有主,赵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冲我来,没必要连累无辜。”
眼下赵九不在,六子他们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