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果儿跟你说了什么?”赵九看向孔甲子,否则他怎会这么说?
孔甲子一看就明白了,肯定自己猜的没错。
“果儿什么都没说,但我敢肯定你没说明白。”孔甲子十分笃定,迎上赵九疑惑的目光,哂笑道:“你们这些当官的,向来说三分留七分,果儿不过是个小女子罢了,又是个孩子,哪懂得你们这些人弯弯绕绕的肠子?”
孔甲子说完了又觉得说的不妥,陈果儿虽然年纪不大,却足智多谋,单看她做出那些轰轰烈烈的大事就知道。
而且之前陈果儿智斗张亭长和孙亭长的事,孔甲子也都知晓,可见她花花肠子也不少。
另一边赵九却犹如醍醐灌顶,回想起自己之前说过的话,他也不过是点到即止,并没有完全说明白。
一是浸淫官场多年,说话有所保留已经习惯了。
二也是因为陈果儿聪明绝顶,赵九经常会忘记她只有十三岁,把她当成一个大人来看,因此也忽略了她的年龄。
孔甲子说的没错,陈果儿还是个孩子,在他没说明白的情况下,或许她会多想。
赵九心中豁然开朗,回想起陈果儿跟他保持距离,就是从殷素婉陷害她之后。
这几天殷素婉也和陈果儿见面了,所以问题一定出在她身上。
赵九最讨厌在这种事上闹误会,他得和陈果儿说清楚才行。
想到陈果儿因为这事不定心里多难过,赵九就心疼的不行,霍然站起身往外走,一脚迈出门槛的时候,丢下一句,“此事暂且莫要让果儿知道。”
他指的是送陈果儿铺子的事。
孔甲子讪讪的摸了摸鼻子,突然想起来一件事,“果儿答应赚来的银子分一半给你。”
虽然孔甲子和陈果儿名义上合作,但铺子是赵九的,赚来的银子自然也该是他的。
“先替她存着。”门外再次传来一句话,赵九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。
孔甲子摇了摇头,又看了眼桌上的房契。
得,没占到一文钱便宜,反倒给自己招来一屁股麻烦。
他这是招谁惹谁了?
孔甲子咕哝了一句,“真是欠了你们的。”
随即招进来几个妖媚的舞娘,继续寻欢作乐……
赵九,上了马车,吩咐六子去恒吉饭庄。
随即又想起来暂时不宜公开和陈果儿认识的事,赵九又改为吩咐六子去别院,到时候再让人叫陈果儿回去,把话说明白……
陈果儿此刻正坐在茗香居的包间里,对面坐着鄢南林。
这里是京城有名的茶楼,外面传来说书先生抑扬顿挫、慷慨激昂的声音,伴随着散座的客人不断传来的叫好声,十分热闹。
包间将热闹隔绝开,既可以听到外面的先生说书,也不影响聊天,颇有种闹市中清静一隅的感觉。
巧的是说书先生正在说天命之女,也就是陈果儿。
自从上次陈果儿做法,驱除煞气之后,天命之女的名声就彻底传扬开了。
百姓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,说书先生看准了商机,甚至给陈果儿编排了天命之女传记。
当然他们了解的不多,大多数是凭空想象,真相不重要,只要看客们喜欢就好,内容更是编的古怪离奇。
陈果儿正听到外面说天命之女偶然一次下凡,遇到一个穷书生,从此两人郎情妾意。却因此触犯了天条,玉帝降罪要诛杀穷书生,天命之女苦苦求情,愿承受万道雷光击身,以保穷书生活命。
说书先生讲的声情并茂,一段凄美又缠绵的爱情引来一阵阵叫好声,甚至不少人往台上扔赏钱。
陈果儿听的啼笑皆非,看向对面的鄢南林道:“这说的是谁?”
鄢南林也淡淡的笑着,这些天他也经常听到天命之女的传闻,而且说书先生说的都是不同的版本,这个还不是最夸张的。
“后悔了吗?”鄢南林问道。
他指的是陈果儿脱离了天命之女的身份。
如果陈果儿现在还顶着天命之女的名头,无疑会带给她更大的好处,然而现在人们所知道的天命之女不过是个名字而已。
陈果儿摇头,当初是她想摆脱天命之女的身份。
算起来还是她借着鄢南林的事,从而摘下这顶帽子,他们也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。
“没什么好后悔的,假的真不了,又何况这顶帽子与我无益,早摘了早好。”陈果儿笑的淡然,她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。
有舍才有得。
否则她怎么会成为皇商?
随即陈果儿将面前的一张纸往前一推,推到鄢南林面前,“鄢兄的好意我心领了,但是这礼物我不能要。而且鄢兄想必也知道我已经盘下了新铺子,这个请收回吧。”
之前陈果儿正在铺子里忙,鄢南林突然造访,邀陈果儿来这里喝茶,并且拿出了一张铺子的房契。
这家铺子地理位置也极好,并不比一品楼差多少,想必是花了大笔银子的。
鄢南林眼底闪过一丝失望,看着发黄的房契,“是因为赵将军吗?”
赵九送她就肯收,换了他送就被拒绝,鄢南林心里郁闷的紧。
而且赵九送的那是什么铺子,以他的身份,送这样的礼物显得太薄了,鄢南林替陈果儿不值。
陈果儿愣了下,明白鄢南林是误会了,刚要解释,就听鄢南林又说起了赵九的事。
“果儿,赵将军并非良配,你可知他已然跟定北侯的妹妹定亲了?”鄢南林道。
这事虽然只是风传,但的那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