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果儿怒目而视,问书生手帕怎么会在他那里?
书生更懵了,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说,急的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。
陈果儿看着他这幅没用的样子,心中火气更旺。
真是扶不起的阿斗。
灵犀在一旁将一切都看在眼中,顿时心领神会,站出来道:“方才姑娘和环翠夫人相谈甚欢,这方帕子落在地上,想是这厮不敢打扰姑娘的谈性,这才暂时代为收着了。”
书生连连点头,连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陈果儿神色稍缓,“既如此就饶过你了,不过下次记住自己的身份,再遇到这种事让灵犀她们收着,似这等贴身之物,岂是能任由人随意沾染的?”
“还有你。”陈果儿又转向灵犀,“既看到了,又因何不捡起来,反被男子沾染了本姑娘的信物?”
灵犀低头应错。
“回去之后你们两个去刑房,每人领三十板子,罚俸半年,以作惩罚。”陈果儿余怒未消,转身往外走。
书生走在最后面,跟着彩凤几个紧随其后。
“姑娘,那帕子……”彩凤指了指地上。
陈果儿冷睇了眼中年男子,“算了,免得再被人以为咱们别有用心,这帕子不要也罢。”
中年男子本来还心存疑惑,这会被陈果儿的一顿抢白早已经乱了分寸,只知道这姑娘脾气实在大,而且记恨上他了。
这可了不得。
看这姑娘的架势比赵将军还牛,得罪了这尊大神,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“果儿姑娘,请留步。”中年男子情急道。
还不等他的话说完,就被彩凤厉声打断,“大胆,姑娘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?”
中年男子赶紧赔礼,而后抢过环翠手中的帕子,用力抖了抖上面的灰尘,又仔仔细细的折叠好,恭恭敬敬的双手送到陈果儿面前。
“这是贱内赠与姑娘的手帕,下官一时糊涂,惊扰了姑娘,还望姑娘恕罪。”中年男子陪着笑脸,“还请姑娘收下吧。”
这位姑娘可是将赵将军都不放在眼里的人物,中年男子理所当然的以为她身份不低,又联想起最近朝廷上的传言,想必这位就是定北侯的亲妹妹。
三藩势大,连皇上都要给面子,自然是尊贵无比的人物,不哄着点怎么行?
哪怕不是,也肯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,那就更不能得罪了。
本来这等人物是他根本接触不上的,现在看来,倒是要感谢环翠了。
万一三皇子**势大,他也有个退身步。
中年男子越想越觉得有道理。
这个帕子必须让对方收下。
陈果儿睇了眼中年男子,最终点了点头,却并没有亲手接过来,而是让彩凤将帕子收好。
中年男子这才松了口气,又提出邀请,请陈果儿去他家里坐坐。
陈果儿自然不会答应,她跟他们又不熟,不过是一时起好心帮了点小忙罢了。
况且她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心思。
离开了茶庄,六子再次跟上来,还是请陈果儿回去别院。
“说了不去,你让九爷回去吧,以后也不用来了。”陈果儿气呼呼的道。
六子一脸的为难,这话打死他也不敢如实的告诉九爷。
“姑娘,九爷哪能不来呐,请姑娘行行好,就跟我回去吧。”六子苦着脸劝,就差痛哭流涕了。
这事实在让他头大,若是一般人,他哪里还会跟对方客气?
早就绑了人强行带回去了。
但是对陈果儿,他可不敢,那可是九爷的心尖子,给他几个脑袋敢硬绑了人回去?
硬的不行,就只能来软的。
“也对。”陈果儿驻足,迎上六子松了口气的表情,冷冷一笑,“那里是九爷的地方,我一个小小的民女,哪有资格不让九爷回去?这样吧,我马上让人找住处,明天之前就搬出去。”
说完,陈果儿再次往前走。
六子眼泪都要掉下来了,女人不讲理起来,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。
回去又不行,强来更不成。
先不说九爷那边会怎样,但是彩凤这几个身手都十分了得的丫鬟,他也招架不住。
最后六子无法,只能在后面跟着。
陈果儿也不理他,径直回了恒吉饭庄。
因为这里距离恒吉饭庄并不远,陈果儿来的时候也没坐马车,带着彩凤几个走在街上,顺道也看一下四周的环境。
余光瞥见身后还跟着的书生,陈果儿再次停住脚步,“你还跟着干啥?”
她已经把他从茶楼里带出来了,他就该哪来的回哪去,跟着她算怎么回事?
书生这时候也回过神来,顿时一脸的窘态,再三跟陈果儿道谢,又询问陈果儿的名字,“小生回去之后,定将姑娘打板供起来,每逢初一十五上香叩拜。”
彩凤几个听的噗嗤一笑,她们姑娘又不是泥菩萨,不需要人供。
“大胆。”彩凤忍着笑,厉声道:“我们姑娘的名讳也是你能知道的?姑娘已经救了你一次,也不图你的报答,赶快走吧。”
书生也察觉到自己说了句蠢话,再三致歉,也知道对方不肯告诉他名字,道了谢之后便离开了。
陈果儿一行人回到了恒吉饭庄。
这里已经是陈果儿的了,此刻正由雇来的伙计将里面的桌椅板凳都搬到后院,里面重新进行修葺。
首先,陈果儿打算加盖三层。
其次,一二楼就按照其他几家铺子的样子修葺。
只不过这家铺子比以前的铺子都大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