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果儿把宅的情况如实的说了一遍,陈志义听的满肚子气,“该,他这样的就该抓进去让他老实老实。”
陈志孝没吱声,脸色却不太好看。
李氏用胳膊肘怼了下陈志义,“行了,少说两句吧,好歹家里旁的人没啥事,这也算是万幸了。”
屋子里的气氛有些窒闷。
“那,那啥……”陈志孝吭哧了半晌,也不知道是因为喝酒,还是心里有话说不出来,脸色憋的通红,半晌才挤出来一句话,“没找找人啥的,好歹老三也,也不是外人,咋说咱这都是老陈家的人……”
他看向陈果儿的眼神微微闪烁。
外人不清楚陈果儿和赵九的关系,陈志孝还是知道一些的。
陈志节出了这么大的事,要是那位九爷肯帮忙,估计也能救出来……吧?
他的话虽然没有明说,但陈果儿一家都听明白了。
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。
那里可是京城,又不是辽南府,赵家就算在京城里有点势力,也不是这么用的。这事跟当初陈志忠的事可不一样,陈志忠是遭人陷害,可陈志节呐?
他是自作自受。
陈果儿看着陈志孝,不由得摇了摇头,正想要开口,陈志义已经先她一步说了话。
“二哥,这可不是小事,药材那是闹着玩的?谁好人闲的没事抓药吃?病家本来就够难受的了,他还整假药,这不是坑人吗?整不好得出人命的知道不,咱老陈家人可不能干这缺德事。”陈志义不假辞色,一脸的义正言辞。
陈志孝尴尬的张了张嘴,一脸的窘态,“俺,俺这不就合计着反正也,也没啥大事,这事老三是做的不地道,可咱自己个好好说说他也,也就成了,大牢里那地方哪是人待的……”
陈志孝说的绊绊磕磕,总算是把话说明白了。
陈志义气的呼呼直喘粗气。
他明白陈志孝的意思,也正是因为明白才更生气,还想再说什么,被李氏在桌子下扯了扯衣角,朝他微微摇了摇头。
“吃饭,赶紧的,待会都凉了。”李氏打圆场,挨个给每个人夹菜。
陈果儿看了眼陈志孝,又看了眼陈志义,想着怎么的也该解释一下。
陈志孝是个认死理的人,有些话不说清楚了,他心里始终存了个疙瘩。
“二伯……”陈果儿的话刚起了个头,就被陈志义摆手打断,“二哥,人命关天,尤其咱家还是行医的,爹总说济世救人是咱的本分。咱就算没本事救人,可咱也不能害人不是?”
陈志孝张了张嘴,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俺说这话还不怕你不乐意,要俺说关进去好,省的在外面祸祸人。”陈志义喘了口气,“趁这功夫事没闹大,在里面待个三年就出来了,等到赶明儿真整出大事了,那可就不是三年能拉倒的了,你好好合计合计,是不是这么个理儿?”
这是得罪人的话,宁可他去说,也好过让陈果儿去说,毕竟她是晚辈。
陈志孝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,他只是不忍心,眼下陈志义这么一说,也只好点头。
而且这事要是陈志义不帮忙,他着急也没用。
李氏见兄弟俩都沉着脸,赶紧继续招呼众人吃饭,又让陈果儿讲讲在京城里的事。
“那这么说咱在京城里也有铺子了?”李氏道:“而且还一下子开了好几家,比咱家现在的铺子咋样,买卖是不是比咱这边好多了……”
陈果儿也笑着一一应答,“那肯定比咱这边的强,先不说买卖咋样,单是给伙计们的工钱都比咱这边贵一半。”
李氏顿时一脸的忧心忡忡,“那不能赔了吧?”
陈果儿笑着摇头,说肯定不能,“娘,你不能光看这些,咱给出去的工钱多,进货贵,单是咱卖的价钱也更高不是?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,那些人只要吃的高兴,根本就不在乎银子。”
李氏这才放了心。
一顿饭总算吃完了,陈志义兄弟俩都没少喝,脸上红扑扑的。
李氏喊姜富贵媳妇进来把桌子收拾过去。
陈志义拉着陈志孝去了客房,刚才在酒桌上的话说的有点重了,陈志义怕陈志孝吃心。有些话当着李氏和孩子的面没法说,兄弟俩打算私底下好好唠扯唠扯。
姜富贵媳妇和姜翠玉把桌子都收拾过去,屋子里只剩下了李氏和陈果儿。
“今晚上就在这屋睡吧,有日子没搂着俺果儿睡了,正好你爹也不在,咱娘俩好好说说话。”李氏一边说着,一边走到炕柜跟前,把被褥拿出来铺在炕上。
大半年不见,李氏想小闺女想的紧,尤其陈莲儿和七郎也不在,两口子都觉得膝下空虚的紧。
“那我爹睡哪?”陈果儿道。
李氏一摆手,“你爹今晚上得跟你二伯一块睡,再说他就回来了,这么大一铺炕还没你睡的地方?”
本来陈果儿还打算待会叫姜春旺过来看看账目,眼下也只好点头。
彩凤和灵犀把洗脸水打进来,伺候陈果儿洗漱。
“瞅你,这咋洗个脸还叫人伺候着。”李氏笑道。
她脸上并没有责备,而是带着欣慰,这证明九爷是真的把陈果儿放在心上了,不然不会叫人伺候的这么尽心尽力。
要知道彩凤和灵犀刚来的时候,可不是这样。
“姑娘身子娇贵,奴婢们伺候是应该的。”彩凤笑着睇了眼灵犀,两人相视一笑。
梳洗过后,陈果儿和李氏躺在炕上,身下烧的热烘烘的炕暖到了骨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