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早,赵五神清气爽的来到前面准备用餐,本以为陈果儿昨晚一定吓坏了,说不定今早都爬不起来。
却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陈果儿一家子正和小十三坐在一处,有说有笑的。
赵五的脸色微微一变,怎么跟他预料中的不一样?
“听闻昨夜有宵小潜入,不知姑娘可受惊了?”赵五缓步来到陈果儿身后,心想许是她忘了,正好再提醒她一番。
他这是明知故问。
小十三霍然站起,如玉的面庞稍显稚嫩,带着一丝怒意,“五哥,休要欺人太甚,昨夜之事五哥应该最清楚。”
昨晚的人分明就是他派来的。
赵五嗤笑了声,不满的睨了眼小十三,“放肆,十三,你就这么跟五哥说话?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,你这是无的放矢,自小的教养都吃到肚子里了?”
小十三气的脸通红,要不是没有证据,他肯定告到父王那里去。
陈果儿按了下小十三的手,让他稍安勿躁。
软软的触感让小十三为之一振,尽管陈果儿的手一下子就拿开了,但余温犹在。
小十三不着痕迹的将手收在袖底,另一只手覆在上面感受着余温,不由自主的咧嘴傻笑。
陈果儿转向赵五福了福,“多谢五爷挂念,民女无事,几只小猫不足为惧,不过说起来昨晚的事倒是挺好笑。”
赵五挑眉。
“也没什么,我就是觉得派这么三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贼来,估计幕后的主使者也是脑袋里进水了吧。”陈果儿笑道:“或者他只是没胆子。”
这事追究不到赵五的身上,退一万步讲,就算能又怎样?
镇北王不可能因此就处罚赵五。
所以陈果儿只能吃个哑巴亏,但什么都不做又有点不甘心,至少骂他两句解解气。
反正早就撕破脸了。
“说不定姑娘得罪了人,只是想给你点教训。”赵五又岂能听不出来陈果儿的暗讽,立马反讽回去。
陈果儿摇头,“也正因为如此,才更能证明那人不过是纸老虎一只,在虚张声势。没胆子还要整这一出,五爷,你说这是不是丑人多作怪?”
双方都明白对方的意思,却都不戳破,在外人看来还以为他们在说笑,只有知情人才明白是怎么回事。
“你……”赵五气的脸色铁青,忿忿的一甩袖子,转身坐到一旁的空桌上。
因为雪天路滑,再加上他们这一行人本就行程较慢,原本四五天的路程愣是用了九天才赶到。
这一日陈果儿他们终于来到了府城,远远的便看到高大的城门楼上还顶着积雪,守城的官兵穿着厚厚的棉服,检查过往行人。
因为有赵五的人在前面,陈果儿一行人也免于被检查,浩浩荡荡的进了城。
城门到镇北王府还要一段路。
一想到很快要见到威名赫赫的镇北王,李氏和陈志义都不由自主的紧张。
“那啥,咱这头一回登门,是不是还得准备些果子点心啥的?”李氏不时的掀开帘子往外看,紧张的手脚都没处放,“总不能空俩手去。”
陈志义看上去比较好一些,却也是紧张的不行,两手紧抓着膝盖,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,“肯定是要买点的,在家出来的时候也没合计这些,再说家那边也没啥好玩意,要不待会在府城买点啥。”
李氏也直犯愁,“买啥呐,花银子倒是没啥,关键咱也不知道王爷稀罕啥。”
说话间两人的目光同时放在小十三身上。
“我也不太清楚。”小十三摇头,“要不就随便买点吧。”
王府里应有尽有,外面有的王府有,外面没有的王府也有,他印象中记得父王似乎对一株紫玉国进献的珊瑚挺喜欢的。
但是那珊瑚价值连城,是当初进贡给皇上的,后来皇上赏赐给镇北王的。
这种东西有价无市,就算说出来也没用。
陈志义又问陈果儿。
“要不就随便买点吧。”陈果儿道:“王府啥好东西没有,咱买啥都不稀奇,礼节上过得去就行了。”
陈志义和李氏也觉得有道理。
赵五还在前面的马车里,也不好让他停下来等着。
陈果儿掀开帘子,让人把彩凤和灵犀叫来,交给她们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去买东西,并且嘱咐要快,在陈果儿他们赶到王府前务必送到。
两人应是,拿着银票离开了。
马车穿街过巷,大概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镇北王府。
街道上的积雪早已经被打扫干净,高大的门楼上书镇北王府,红墙绿瓦,气势恢宏,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威压感。
门口两个汉白玉打造的石狮子呲牙咧嘴,蹲坐在两侧,不怒自威。
两排官兵拄着刀枪,虎视眈眈的盯着过往的行人。
彩凤和灵犀已经带着买来的礼物等候在那里了。
守门的官兵见到赵五的马车回来了,开了大门让众人进去。
陈果儿一行人下了马车,将准备好的礼物交给管家,跟着进了王府。
进了大门,穿过抄手游廊,众人向二道院走去。
院子里的花虽然已经凋谢了,但枯枝残雪,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点点碎芒,倒是别有一番意境。墙角几株腊梅开的风神凛冽,另一侧苍松翠柏傲然挺立。
九曲回廊雕梁画栋,假山奇石美不胜收。
偌大的院子打扫的纤尘不染,往来的下人们整齐有序的忙着自己的事物,虽然人数不少,但每个人都脚步放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