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果儿来到了李老三的家里,开门的老妇人正是李老三的娘。
之前李老三被人陷害进大牢,是陈果儿把他弄出来的,那时候李老三的娘还登门道谢过。
不过眼下陈果儿易了容,李老三的娘自然认不出她,狐疑的打量了眼陈果儿,眼底满满的戒备。
“不知道,俺们家没这么个人。”李老三的娘说着就要关上门,被陈果儿抢先一步挡住,老人家不耐烦的道:“好几年不回来了,早不知道死哪去了。”
说着咣铛一声关上了院门,差点撞到陈果儿的鼻子。
陈果儿眉心微蹙,打量着黢黑的院门,眼底微动。
“姑,公子,没事吧?”灵犀过来,担忧的看着陈果儿,怕她被撞到。
自从她们离开秀水村,全部以男装示人之后,就改了口管陈果儿叫公子。
“没事,走吧。”陈果儿摆了摆手,转头的瞬间却看到一个年轻妇人走过来,看着她的眼神同样充满了戒备。
陈果儿朝对方微微颌首。
妇人立即低下头,越过陈果儿走到院子跟前,很快的院门打开,妇人匆匆进去。
院子不大,院墙还没有一人高,也不隔音。
陈果儿听到里面两人的声音。
“娘,外面的人是谁?”
“谁知道,八成不是好人,赶紧进屋。”
紧接着是一阵稀碎的脚步声。
“公子,要不要再进去盘问一番?”连枝压低声音道。
陈果儿摆了摆手,“走吧,先找地方落脚。”
她转身的瞬间,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,虽然一闪即逝,但还是被心细如发的灵犀看到了。
不光是灵犀,连枝也看到了。
两人满脸的狐惑,不知道陈果儿怎么突然间就心情好了起来,想问又碍于是大街上不好问,只得压下心里的疑惑。
陈果儿确实是挺开心的,虽然刚才吃了闭门羹,但是从李老三的娘短短的两句话中,陈果儿听出了一个重要的信息。
李老三没被抓。
这算是个好消息了。
如果李老三被抓了,他娘会直言,她看似不耐烦的轰赶陈果儿她们走,实则是在保护儿子。
陈果儿阴郁了多日的心情,终于露出了一丝明媚。
不光是因为少一个人被抓,事实上李老三的逃脱,对陈果儿是极有利的。
李老三脑子灵活,够激灵,认识的人也多,而且他是京城坐地户。
如果有他的帮助,陈果儿能省很多力气。
当然前提是陈果儿能找到他。
当晚,陈果儿她们下榻在城南的悦来客栈,不算最好的客栈,但也算是中高档的。
房间收拾的干净整洁,一楼可以吃饭,二楼是住宿的,可以在一楼吃,也可以让伙计送到房间里吃。
彩凤几个的本意是让陈果儿留在房间里用餐,毕竟她现在是钦犯,尽量不暴露行踪更好。
但陈果儿坚持要在外面吃。
“咱们都易了容,一般人不会发现,在外面吃也没关系。”陈果儿道。
酒楼茶肆这种地方向来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,就算不刻意去打听,也能听到很多小道消息。
陈果儿一行人很低调,要了八个菜一个汤,坐在桌边慢慢的吃着。
“听说没,太后过几日要回来了。”
“不是说去南边避寒了吗?”
“快过年了,避寒也不及过年重要,开年的庆典还要太后在场。”
四周有人议论着。
又有人议论起了赵家的事,“听说仙客来的东家跟赵家关系匪浅,伙计和掌柜的也全都抓起来了。”
旁边立即有人示意噤声,“你不想活了,说点别的。”
陈果儿吃过了饭,看着外面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,站起身没有回去楼上休息,而是去了外面。
“公子,可要套车?”老刘问道。
陈果儿摇头,“不用,我就随便逛逛,比翼和连枝这些日子辛苦了,你们和刘叔就留在客栈,彩凤和灵犀陪我出去就行。”
三人出了客栈,一路往前走。
京城虽不及辽南府的寒冷,没有大雪纷飞,冬夜里却也十分寒凉。
彩凤拿了件黑色的风氅给陈果儿披上,几个人踽踽而行在街道上。
街道上一片漆黑,鲜见人影,只有街道两旁的买卖铺户门口点着的灯照亮街道。
城里人不似庄户人家如出而作日落而息,大户人家都休息的较晚,但也都关门闭户。
这个时间段除了酒楼客栈和烟花巷这种地方,鲜少有开门的。
陈果儿几人沿着街道往前走。
街道两旁的房舍入了夜就显得阴森森的,一阵风过,刮起地面上的烟尘,显出一丝荒凉。
“公子,天色不早,还是回去歇息吧。”彩凤拢了拢衣襟,在旁边提议。
她们已经出来走了一刻钟,就算有事也要等白天再办。
陈果儿摆手,说再走一会,说话间来到前面一处门口挂着灯笼的门前,门口有人蹲在那里,不时的有人进进出出,嘴里骂骂咧咧的。
这是一处赌寮。
“公子,咱来这里作甚?”彩凤蹙眉,很不喜欢赌寮这种地方。
小时候她爹就是烂赌鬼加酒鬼,赌输了家里的银子,才把她卖了。
陈果儿没说话,迈步进了赌寮。
门口蹲着的人见陈果儿三人都衣着绫罗,笑嘻嘻的站起来帮着开门,“几位爷这是要玩两把,快里面请。”
陈果儿几人进了院子,隔着门就听到里面一阵吆喝声,“大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