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婵儿,你闪开,无需向此等奸佞小人折腰。”镇北王悲愤的怒吼。
他征战沙场多年,见惯了生死,更是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。
他不需要摇尾乞怜,更不需要让自己的女儿去求对方。
赵玉婵浑然不顾,见三皇子依旧冷凝着一张脸,噗通跪在地上,“殿下,妾身求你了。只要殿下肯放过父王,妾身做牛做马报答殿下。”
赵玉婵声泪俱下,泣不成声。
“妇人之见。”三皇子怒喝,眸光越发的冰冷,直视着地上跪着的赵玉婵,“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,立即乖乖回来,本宫便不与你计较,否则……休怪本宫箭下无情。”
三皇子是下了杀心的,无论如何他都要将镇北王斩杀在这里。
镇北王也着急,提气高喊,“婵儿,赵家儿女都是铁骨铮铮,从不向任何人求饶。父王与三殿下之间必有一战,你且闪开,待父王将此贼子斩杀。”
镇北王眼睛充血,提剑直指三皇子。
“本宫只给你三息的时间,再不闪开休怪本宫第一个那你开刀。”三皇子也不遑多让,手中剑也同样指向镇北王。
赵玉婵哭的悲悲戚戚,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,却并没有退到后面,而是双臂再次张开,挡在两方人马之间。
“殿下,想杀我父王,就从妾身的尸体上踏过去。”赵玉婵梨花带雨的脸上,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。
她是抱了必死的决心。
三皇子的目光在镇北王和赵玉婵身上梭巡了一圈,缓缓的抬起手,“三、二……”
三皇子的声音顿了下,他在给赵玉婵最后的机会,见她依旧执迷不悟,薄唇轻启,“一。”
随着他的话声刚落,手往下一挥,“放箭。”
顷刻间四周万箭齐发,点点利箭似雨点般从四面八方身寸来。
镇北王的近侍们再次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格挡开剑雨,同时镇北王也下令去把赵玉婵救回来。
他已经看出三皇子根本不在意女儿的生死,可是他不能弃之不顾。
然而剑雨密集,他们实在难以突破。
好在三皇子那边的人也知道赵玉婵的身份,都小心的避开她,饶是如此,也有偏差的时候。
一支箭正钉在赵玉婵的心口。
赵玉婵娇弱的身子连连倒退了几步,踉跄倒地,她一手抓着胸口的箭杆,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流出。
“玉婵。”
“婵儿。”
两个声音同时响起,前者是三皇子,后者是镇北王。
三皇子几个箭步来到赵玉婵跟前,一把将她抱起,轻轻拭去她嘴角的血迹,眼底闪过一丝心疼,“你怎如此傻?”
到底夫妻一场,三皇子铁石心肠也有几分动容,抛去她是镇北王最宠爱的女儿之外,他其实也还挺喜欢她的。
“殿,殿下,求,求你……”赵玉婵话音未落,一口鲜血呛出来,染红了胸口的衣襟,也喷溅在三皇子的身上。
她的手紧紧的抓着三皇子的袖子,渐渐涣散的眼神强行聚焦在他身上,用尽她最后的力气在乞求。
三皇子攥紧了拳头,最终没有答应她。
他有他的抱负,有他必须要做的事,没有人能阻挡他的脚步。
包括他自己。
赵玉婵眼中的光芒终于消失,充满了不甘与失望,手缓缓垂落下来。
“婵儿。”人群外突然响起镇北王的悲吼,不顾众人的阻挡,强行冲出来。
爱女在他眼前香消玉殒,就算是拼了他这条老命,也定要将三皇子斩杀。
三皇子此刻也站起身,横剑直指镇北王,“杀。”
随着他的一声令下,另一队随从在弓箭手的掩护下,冲向镇北王等人。
镇北王这边的人也快速冲上去,将主子护在当中。
双方短兵相接,喊杀声不绝于耳。
镇北王是沙场上的悍将,纵横疆场数十年,用兵如神。只可惜英雄迟暮,已不复当年的英勇。
他手下的近侍也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,除了忠心耿耿之外,更是身手了得。
但毕竟双方兵力相差悬殊,且对方很快就会有援兵,而他们则是背水一战。
须臾间,镇北王身中两箭,一箭在左肩头,另一箭在肋下。
他的手下也受伤过半,再坚持下去甚至不需要等到对方的援兵赶到,他们就会全军覆没。
镇北王身子摇晃了下,幸好手下扶住了他,护着他且战且退。
身后就是他们之前藏身的山洞,但那里只能暂守,且没有退路。
小十三一边和赵五领着十几个近侍在前面抵挡,一边指挥着人沿着山洞往后退。
后面有一条小路直通向后山,那里地势险峻,易守难攻。而且那里树林茂密,也可以趁机逃走。
陈果儿和太后也被逼着撤退。
山路崎岖,坑坑洼洼的不平整,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踩下去。
陈果儿还好,毕竟年轻,而且她没有缠足,平时也跑跑跳跳的。
太后就辛苦了,年事已高加上缠足,几乎是被陈果儿和连枝架着往前走。
“你们这群乱臣贼子,放开哀家。”太后还不甘心被掳,几番挣扎想要投奔到三皇子那边。
连枝自然是不肯松手的,几乎是半拖着她。
“老实点,否则要你的老命。”连枝的剑架在太后的脖子上,冷森森的剑身泛着刺骨的寒意,太后终于不敢乱动了。
饶是如此,依旧行进的十分艰难。
前面三皇子带人步步紧逼,眼见着镇北王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