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甲子抓住赵九的脉搏,给他注入了一丝真气,才令他暂时熬过了噬心之痛。
孔甲子还在继续输入真气,想趁势将他体内的那股子邪气逼走,却被赵九拦住了。
“无用的。”赵九摆了摆手,“再多的真气也不过片刻之宁罢了。”
除非把蛊虫逼出来,否则做多少都是无用功,而蛊虫也只有朵朵娜能控制。
“那便只得这样受着?”孔甲子心有不甘。
赵九摇手,“平日里倒也不会。”
只有他想起陈果儿的时候,才会如此。
“莫非是……情蛊?”孔甲子神色骤变。
情蛊厉害之处便在于,除非与下蛊之人动情,否则便要承受这噬心之痛,直到死。
而之前赵九还好好的,只在接到陈果儿找他的密信时才发作,看来十之八、九是情蛊了。
赵九沉默不语,这就是默认了。
孔甲子猛拍大腿,“你怎如此糊涂?”
糊涂?
赵九自嘲,若是他知道,又怎会让朵朵娜下蛊?
蛊的神秘之处就在于让人防不胜防,它不同于下毒,必须让人吃下去。
高手下蛊完全可以在对方神不知,鬼不觉的情况下让人中招。
“接下来你作何打算?”孔甲子道:“你真娶了那个苗女?还有果儿那边……”
纸包不住火,总有一天陈果儿会知道,瞒下去不是个事。
“我不会娶她。”赵九回答的毫不迟疑。
若是他娶亲,也只有一个人,绝不是朵朵娜。
“至于果儿……”赵九喟叹了声,“能瞒多久是多久吧。”
孔甲子眉头紧锁。
“与其如此被动,何不快刀斩乱麻?”孔甲子比出了一个手刀。
将下蛊之人斩杀,那蛊自然就解了。
赵九摇头。
“不舍得?”孔甲子冷嗤,“到没看出你如此惜香怜玉。”
话里满满的嘲讽。
“并非你所想的那么简单。”赵九摆手,示意这事不要再提了。
朵朵娜是他救命恩人之女,杀了她就是恩将仇报,赵九不能做如此丧尽天良之事。
况且这事不是单杀了朵朵娜就能解决的,相反一旦她死了,没有人控制母蛊,赵九的情况可能会更差。
眼下他能做的也只是暂时稳住朵朵娜,至于其他的,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……
陈果儿回到河西府之后,便去了那里所在的仙客来。
河西府不是辽南府,大皇子和殷素婉的手伸不到这里,所以她可以随意现身。
“可有李管事的消息?”陈果儿一边翻看着账本,一边随口问掌柜的。
李管事就是李二狗。
之前所有仙客来的掌柜和伙计都被官府抓了,除了京城的李老三之外,只有李二狗没被抓住,但也至今没有下落。
“可巧了,李管事昨日来了信,小的正想呈给姑娘看,没想到姑娘今天就来了。”掌柜的一脸的笑意,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出来。
上面正是李二狗的笔迹。
陈果儿大喜,李二狗可是她身边第一大管事,相当于左膀右臂。
拆开信件之后,才发现里面还有一封信,上书:果儿姑娘亲启。
这是给陈果儿的信。
陈果儿打开之后,快速看了一遍,信里大致上说前些日子又盘下了几间铺面。
原本是早就盘下来的,只不过前阶段所有的仙客来都被查封了,李二狗也听到了消息,便暂停了下来,而他本人也躲了起来。
直到最近听到风声过去了,才又出来张罗开铺子的事。
信里还说南边的买卖更好做,而且那边的有钱人尤其喜欢辽南府这边的人参、鹿茸。
还让陈果儿有时间也去一趟,顺便带点这些珍贵的药材,肯定能卖大价钱。
信的末尾除了给陈果儿以及陈志义和李氏带好之外,还有一句话:前日在街上偶见一人,身形酷似九爷。
陈果儿的心猛的狂跳了起来,紧紧攥着信件,脸上惊疑不定。
李二狗信上说他现在延州府,那赵九也在那里?
他在那里做什么?
还有为什么丐帮的人没有告诉她?
“姑娘?”掌柜的小心翼翼打量着陈果儿阴晴不定的脸色。
里面的信是给东家姑娘的,他没敢私自拆开,故而也不知道都写了些什么。
陈果儿回过神来,强压下心中的激动,扯了扯嘴角,“没什么,你的差事办的不错,我这就修书一封,你派人给李管事送去。”
掌柜的立马亲自备好了笔墨纸砚,站在一旁帮忙研墨。
陈果儿提笔飞快的写了回信,把墨迹吹干,才仔仔细细的封好,让掌柜的把信送过去。
随后陈果儿从仙客来出来,径直回了家。
“又要走?”李氏听的直皱眉。
最近这一年多,陈果儿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数,连见她一面都难,李氏十分不舍。
陈果儿点点头,她要去延州府,之前在信上已经告诉了李二狗,最近这几天就要赶过去。
她要亲自确定赵九还活着。
“李二狗在南边又开了几家铺子,我得过去盯着点。”陈果儿说着已经吩咐彩凤和灵犀收拾东西。
她已经迫不及待赶去延州府了。
“咱家也不缺银子,够花够过就得了,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,整天往外跑也不是个事……”李氏絮絮叨叨的嘟哝着。
她宁愿不要那么多银子,只想几个孩子承欢膝下。
“娘,我哥往后还要成亲,娘肚子里还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