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爷三思,此女阴险狡诈,不可不防。”侍卫见定北候要服下小竹筒里的药,有些担心。
定北候又哪里不知道事情严重?
“那真的不是解药。”陈果儿突然出声,“那只是,是,是跌打药,对……”
她虽然嘴里说不是,但眼睛紧盯着小竹筒,抽紧的嘴角带着紧张和懊恼。
定北候心中之前的疑虑顷刻间消失了。
若是他,肯定不会将解药带在身上,那可是最重要的筹码。
但陈果儿只是个小丫头片子罢了,她决不会有这么缜密的心思。
看她那样子分明就是后悔没事先藏好,现在再来后悔。
晚了。
“来人,取水来。”定北候扬声吩咐道,脸上又痒又疼,他片刻也等不得了。
陈果儿眼底碎茫盈盈,直看到定北候将小竹筒中的粉末和水吞下,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笑意。
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障眼法罢了,这才是真正的蛊。
定北候吃下了“解药”,再看向陈果儿的时候目露凶光,“来人,将妖女拖下去斩了。”
两旁侍卫应是,就要上前,却被定北候打断。
“等等。”定北候抬手,阴鸷的眼神似泼墨,随时要化身成野兽,将陈果儿一口一口的咬死,“死太便宜她了,本候要她生不如死。”
陈果儿紧抿着嘴唇,心里噗通噗通直跳,眼睛不时的往门口瞟过去。
时间应该差不多了,怎么还没有动静?
“侯爷,不如将这妖女押进地牢,将所有的刑具都给她用一遍。”
“这么嫩的小人儿岂不是可惜了,不如送到军中,让弟兄们好好伺候伺候她。”
定北候听着身边侍卫们的建议,嘴角勾起了一丝邪笑,尤其在看到陈果儿眼底的恐惧,更是出了一口恶气。
陈果儿则是暗暗心急,彩凤和灵犀那边不知道进展的怎么样了,而且定北候刚刚喝下恨蛊,要一盏茶后才会起作用。
“好……”定北候的话音还没等落地,就听到外面一阵大乱,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大喊。
“不得了,起火了。”
定北候一惊,家里的房子都是木质的,起火了可不得了。
这会他也顾不上陈果儿了,立即命人去救火。
陈果儿悬着的心放下来一半,看来计划进行的很顺利,接下来好戏就应该要开锣了。
果然,不大会就听到外面又是一阵大乱,有人大喊,“侯爷,小少爷被挟持了。”
紧接着就是定北候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,期间还伴随着小孩子的哭声,“哪里来的贼人,还不将玉儿放了。”
陈果儿往外看过去,就看到灵犀腋下夹着一个三四岁大,正在哭嚎不止的男孩子。
彩凤手中执剑,与她背对背靠在一起,与四周的侍卫们对峙。
无数家奴院工和侍卫将院子里堵的水泄不通,远处有内宅妇人的哭嚎声嘈嘈切切。
陈果儿嘴角微勾。
计划成功了。
她既然敢独闯虎穴,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,包括之前定北侯府的郎中,也是在彩凤的威胁下,才会故意那么说的。
外面再次响起了灵犀的娇斥,“别动,否则我掐死他。”
之前姑娘说让她挟持一个有身份的人,她也不知道谁有身份,正巧看到这孩子被一个奶娘模样的人抱着哄。
再看这孩子穿金戴银,一看就是主子,眼下定北候紧张的样子,灵犀就知道自己抓对人了。
定北候果然不敢再动了,后面一个年轻貌美的女眷踉跄着跑过去,哭哭啼啼的求定北候救下孩子。
这是定北候的小妾,前几年刚进侯府就诞下麟儿,母凭子贵,一下子跃升为宠妾。
“你们想作甚?”定北候安抚住身边的小妾,转向彩凤和灵犀,整个人气的直发抖。
从他们的谈话中,彩凤和灵犀也听出来这孩子是定北候的孩子,心中更加有了底气。
“想要你儿子活命,就放了我们姑娘。”这是彩凤的声音。
这也是陈果儿计划中的一环。
时间紧,任务重,这种情况下,挟持人质无疑是脱身的好办法。
定北候气的脸色铁青,让人把陈果儿押出来。
彩凤和灵犀看到陈果儿,都激动不已。
她们手中有人质,定北候也不敢轻举妄动,再加上旁边的小妾啼哭不止,定北候衡量了下,觉得还是儿子重要。
这里是延州府,是他的地盘,谅她们也逃不出去。
“好,本侯爷数三声,咱们同时放人。”定北候阴沉的盯着灵犀。
灵犀自然不会答应,并且威胁不放陈果儿就立刻掐死怀中的孩子。
定北候没了法子,只得朝押着陈果儿的侍卫一挥手,示意他把人放了,旁边却突然传来侍卫的惊叫声。
“侯爷,您的手。”侍卫惊恐的看着定北候的手掌,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黑线,要不是定北候刚刚抬手,根本没人注意到。
定北候也看到了掌心上的黑线,蓦地转向陈果儿,却看到她嘴角挂着淡笑。
猛然间他明白了,之前那些粉末或许根本就不是蛊毒,而后面那小竹筒里的才是。
“你,你敢诓骗本侯爷。”定北候气急败坏,一把抽出身旁侍卫腰间的佩剑,一下子架在陈果儿的脖子上,“好大的胆子,信不信本侯爷宰了你?”
相较于定北候的震怒,陈果儿则是气定神闲。
“信啊。”陈果儿笑的轻松,“不过我只是个草民,贱命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