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北候故意加大了声音,目的就是引起孔甲子他们的注意,眼见着他们的眼神都看过来,他嘴角勾起一丝狠戾,手中的马鞭用力朝陈果儿挥过去。
“果儿。”
“姑娘。”
陈果儿的尖叫声伴随着孔甲子和彩凤、灵犀的惊呼同时响起。
他们想去救陈果儿,却碍于被一众侍卫们缠着,再加上四周飞来的箭雨,根本无法脱身。
况且距离太远,他们速度再快也根本无法赶到跟前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果儿被鞭笞。
陈果儿也是惊恐万分,眼睁睁的看着马鞭越来越近,这时候才发现这不同于一般的马鞭,上面带着根根倒刺。
可以想见抽在身上是什么滋味。
马鞭带着风声扫向陈果儿的脸颊,带起她颊边的发丝,她甚至能想象到了打在身上的痛楚,她吓得闭上眼睛。
“铿锵。”震耳发聩的声音在头顶上炸响,想象中的痛楚却并未降临。
还没等陈果儿明白过来是这么回事,便感觉到一只有力的大掌揽住了她的腰,耳边风声顿起,下一刻整个人悬空起来。
这一切发生的太快,陈果儿甚至来不及反应,更来不及睁开眼,惶惑中熟悉的龙涎香窜入鼻中,似阳光,驱走了恐惧。
“赵乾?”定北候紧绷的声音中带着惊喜,果然,赵九就在延州府。
他派出去无数人,找了他好些日子,却每次刚有一点线索就中断,没想到今日他主动入瓮。
定北候开始重新估量陈果儿的分量,惊奇之余是更大的欣喜,说到底他还要感谢这个妖女。
不远处的孔甲子也发现了赵九,神色惊变,“子兴,你疯了。”
他能出现在这里,就说明他用了特殊方法,强行冲开了被阻的经脉,他就不怕经脉尽断而亡?
赵九并不理会孔甲子,清冷的眼底满是戾气紧盯着定北候,他一手揽着陈果儿,另一只手牢牢的抓住马鞭,“你,该死。”
眼底的怒意汇聚成风暴,似巨大的漩涡,要将定北候吸进去,搅碎。
若不是他及时赶来,果儿还不知道会怎样。
定北候闻言张狂的大笑,“就凭你?当你还是镇北大将军?还是当这里是辽南府?”
今时不同往日,而今的赵九也不过是丧家之犬罢了。
赵九并不与他废话,抓住马鞭的手猛的往怀中一带,柔韧的马鞭被拉成直线,双方都竭尽全力想将对方拉过来。
赵九弱冠年纪,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,再加上常年习武,体魄异于常人。
而定北候已过不惑,虽还处在壮年,体力却已呈颓势。
两相较劲之下,虽定北候身子往后绷直,已竭尽全力,但在体力上他拼不过更年轻的赵九,身后拉出一尺多长的脚印划痕。
戎马半生的定北候被一个小辈落了下风,面子上挂不住,余光看向两旁的亲侍。
亲侍们会意,齐齐拔剑相助,攻向赵九。
突然间赵九猛的松手,定北候的身子在惯性下踉跄的往后倒退。
而这时候,赵九手中不知何时已然执剑在手,乒乒乓乓与几个亲侍交起了手。
他左手抱着陈果儿,右手的剑上下翻飞,血光迸溅,惨嚎四起。
“闭眼。”赵九奋战之余还不忘记叮嘱陈果儿,同时左手微微用力,扣住她的后脑按在肩头。
不想她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到。
陈果儿也不想赵九分心,乖乖的趴在他肩膀上,两手用力抱着他的脖子,双脚也攀上去,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。
只不过陈果儿并没有听话的闭上眼睛,而是随时注意着赵九的身后,一旦发现有人要偷袭,就飞快的提醒他。
偌大的定北侯府中喊杀声四起,哀嚎遍地,鲜血四溅,残肢断臂满天飞。
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四周,混合着前院的厮杀声,一片沸腾。
原本被动的孔甲子几人,因赵九的意外出现而夺回了主动权,但这也只是暂时的。
再过一刻钟,定北侯府就会有援军赶到,届时对他们将更加不利。
孔甲子拇指和食指相扣,放在口中,打了一记响哨,同时朝赵九和彩凤几人大喊,“风紧,撤呼。”
几人相互一点头,一起往门口出厮杀,想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。
灵犀的腋下还夹着定北候的幼子,孔甲子却早已经不理会老夫人了,带着她实在碍事,人质一个就够了。
只是想的轻松,真正想冲出去又谈何容易?
尤其在四周围满了弓箭手的情况下,这几乎掐断了他们越墙而出的路,不想被穿成刺猬,就只能从大门口冲出去。
定北候自然不会让他们如愿,眼下他也顾不上小儿子了,指着赵九的方向,“谁能把他和妖女拿下,本侯爷重赏白银千两。”
重赏之下必有勇夫。
顷刻间,原本围着孔甲子等人的侍卫们有一半调头转攻赵九,同时也将他和孔甲子之间的联系,让他们无法汇合。
“子兴。”孔甲子带着彩凤和灵犀即将冲到院子口,回头看到赵九已然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住,想要回去援助。
奈何对方人数太多,饶是大部分人都去围攻赵九,依旧有不少人在朝他们几个进攻。
且丐帮的人也被阻挡在前院,根本过不来。
“你们先走,我自有办法脱身。”赵九在斩掉一个侍卫的头之际,朝孔甲子大声道,反手又刺进另一个袭来的侍卫的胸口。
孔甲子几人自然不会离开,只是又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