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室里,罗裙落在地上。
陈果儿虽然能看到刘嬷嬷,但看不清楚她手上的动作,但能从她阴狠的表情感觉到汗毛耸立,这一刻她突然有种预感,怕是这个刘嬷嬷要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。
陈果儿突然剧烈挣扎起来,嘴里被帕子堵住,只能发出“唔唔。”的声音,然而终究上半身被缚,刘嬷嬷有了前车之鉴将她的脚腕绑在长条凳的凳腿上。
此时的陈果儿是砧板之肉,任人宰割。
刘嬷嬷抬起小木棒刚要动手,猛然间就听到身后的门被砰的一脚踹飞,吓得她一回头,只见眼前一花,下一刻她整个人惨叫着飞了出去。
当陈果儿看到进来的人之后,顿时挣扎的更凶了,唔唔的朝着对方求救。
进来的赫然是赵九。
此刻他见到陈果儿衣衫不整的被绑在长条凳上,形容凄惨,顿时心中一紧,大步上前,同时脱下风氅将她整个人包裹住。
“果儿莫怕,为夫来了。”赵九一边拿出陈果儿嘴里的帕子,而后从腰间拿出匕首将绳子隔断。
陈果儿的手在自由的第一时间,一把抱住赵九的腰,哇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之前她被镇北王强行绑住的时候没哭,陷入绝境的时候也没哭,这会却哭的撕心裂肺。
“呜呜呜……九爷,他们要害我……”陈果儿哭的眼泪一对一双的往下掉,小小的身子埋在赵九的怀里止不住的颤抖。
差点,只差一点点。
赵九抱着心尖上的小人儿,被她哭的心里烦乱,眼里一片阴鸷,却依旧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痕,轻声哄着她,“莫哭,都快为夫来晚了。”
刚才他进屋看到的那一幕,现在想起来依旧令他不寒而栗,倘若他再晚来一步,后果不堪设想。
这时候刘嬷嬷也看清了进来的人,当下吓得魂飞魄散,整个人瘫软在地上,浑身的骨头都要散开了。
之前被陈果儿踹了三脚,虽然有些隐痛,但陈果儿的力气终究不够大,她还能撑住。
而刚才九爷的那一脚,险些要了她的老命。
然而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,眼见着九爷浑身杀气,正抱着九少夫人安抚,暂时没工夫搭理她,现在是她唯一逃命的机会。
刘嬷嬷强撑着快要散架的身子,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顺着墙角想要爬到密室外面去。
然而赵九又怎么可能放她走?
虽然他怀里安抚着陈果儿,却也不会任由这老刁奴离开,当下朝门外喊了声,“六子。”
下一刻外面闯进来一道人影,六子抬脚将刘嬷嬷踹翻在地,不等她反应过来,直接拿出绳子将其五花大绑。
刘嬷嬷神色惊恐到了极点,她不敢挣扎,也挣扎不了,只能求救的看向赵九,以及声嘶力竭的朝外面喊镇北王。
“九爷饶命,这不干老奴的事,一切都是王爷吩咐唔……”刘嬷嬷的话不等说完,就被不耐烦的六子拿了块破布将嘴堵上。
镇北王此刻也进了进了里间的密室,事实上之前他就一直守在外面,只不过赵九的速度太快,快到他都没来得及反应,他人已经冲进来了。
此刻看到赵九抱着哭泣不止的陈果儿,镇北王的脸色也不好看,这是什么意思,难道是他要害自己的儿媳吗?
“九儿,你怎提前回来了?”镇北王强压着怒火,问道。
赵九冷冷的瞥了眼过来,“我若是不回来,果儿已经被人害了。”
赵九到现在都庆幸自己回来的及时,原本他带兵在乌州坐镇,随时观望着朝廷中的动向,以便做出最有利的判断。
数日前突然接到飞鸽传书,说是陈果儿最近整日昏睡,赵九顿时就察觉出不对,当下安排了一番便带着几个近侍匆匆赶回。
而给他传信的正是陈果儿院子里的大丫鬟,柳絮,她和柳荫都是赵九后来找的人安插在陈果儿身边,保护她的。
之前陈果儿把比翼和连枝打发走,赵九知道她们做错了事,而陈果儿不喜欢身边跟着太多人,但他又担心只有彩凤和灵犀两人无法护得她周全。
便又派了两人过去,随时禀报陈果儿的动向,也幸好有她们。
镇北王听到赵九的话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颤抖着手指着赵九,“混帐,你在跟谁说话?你这是以下犯上,你要造反吗?”
赵九赤果果的质问如同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,难道他想这样吗,还不是陈果儿做出了有辱门风之事,这能怪他吗?
莫怪乎人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,他这是娶了媳妇连爹都忘了。
赵九此刻也微微偏过头,拍了拍陈果儿的肩膀,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厉芒,“儿不敢造反,但果儿乃儿的妻子,若是她有什么不妥之处,也该由儿来亲自查验,而非父王找了心怀叵测的刁奴来陷害儿的妻子。”
赵九言辞犀利,句句指责镇北王的不是,听的镇北王脸色铁青。
下一瞬他突然抓住赵九话中的重点,“心怀叵测?你这是何意?”
刘嬷嬷曾是王府的老人,更是以前在二夫人跟前得脸的掌事嬷嬷,否则他也不会相信她,并且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她。
然而现在九儿竟然说她心怀叵测,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是他错过的?
赵九只冷哼一声,脚下轻轻一碾,一个通体乌黑的小木棒打着滚被碾起到半空中,被赵九腾出一只手接住,送到镇北王面前。
“这就是证据。”
镇北王在看到小木棒的瞬间,脸色先是惊变,而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