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子等人狐疑的看着赵九,搞不懂他为什么叫这个青衣道士三殿下,明明三殿下在禅房里不是吗?
而青衣道士也是一脸的错愕,显然跟六子等人的惊讶相同,打了个稽首,“施主何出此言,贫道不懂。”
端肃简朴的道观与混合着萧杀和贵气的青年截然相反,却又奇异的并不会格格不入,微风拂过,吹起官服的一角衣袍,更显青年贵胄风、流。
赵九看着青衣道士,眸底闪过一丝讽笑。
“三殿下好生风趣。”赵九薄唇微勾,似在闲话家常,一双洞彻人心的眸子看的人无处遁形。
青衣道士神色微变,却依旧装作不懂,“施主之言令频道惶恐。”
说话间脚步微不可查的往后移动,却在赵九的眸光看过去之际停住,敛下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。
“三殿下莫不是忘了尤勇当初是如何来到殿**边的?”赵九清冷低沉的声音仿似琴弦拨动,眸光扫过屋子里的三皇子。
确切的说那并不是三皇子,而是一个叫做尤勇的人,他是三皇子的替身,也叫做影子。
这还是当年赵九无意中发现的,当年他第一眼看到尤勇的时候也吓了一跳。
若非对方只是个落拓书生,穷困潦倒,贫病交加,连他都几乎要把这人错认为三皇子了。
而赵九本身也有影子,便将此人带走送给了三皇子。
没想到今日三皇子竟然让他当初找的影子来诓骗他。
若是别人自然会被诓骗过去,但是赵九,他骗不了。
就跟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一样,也同样没有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人,再像也不过是像罢了,总有不同之处。
而尤勇和三皇子的不同之处,就在于他额角的发际线处有一个小坑,那里曾经是一颗痣,后来为了尽量和三皇子做到想象,被弄下去了。
当时还是赵九亲自看着弄的,虽然那个小坑很小,不过米粒大,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,但又怎会瞒过赵九的眼睛?
也正是因为如此,赵九才故意放了尤勇,没让他和大皇子、二皇子一样被关进宗人府,为的就是引出三皇子真身。
青衣道士,不,该说是三皇子,他神色惊变,继而眼底闪过懊恼,他怎么忘记这事了?
都怪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赵家会背叛他。
事实上在宫变的那天,就是尤勇代他去的,因为他知道那天必会有一场恶战,大哥和二哥的武城兵马司跟御林军都不是好对付的。
一旦生变便是万劫不复,而他在宫外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,只要他留得青山在,就不怕没柴烧。
没想到却被赵九追到这里来,合该天意如此。
“当真是百密一疏。”三皇子眼底闪过不甘,继而双目如刀的看向屋子里颤颤巍巍的尤勇,都是这个蠢奴才,才令他落到如此地步。
“奸贼,你故意谋害本殿下,待本殿下取尔的狗命。”三皇子猛的抬手,只听见喀吧一声轻响,紧接着他的袖子里飞出一支袖箭。
身为皇子,从小就接受各种训练,除了五经四书之外,马上步下的骑射功夫也不可或缺。而三皇子最喜欢,也是最擅长的是暗器,尤其是袖箭。
皇子身边总是有伸手绝佳的近侍保护,三皇子需要动手的时候不多,但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,而暗器在关键时刻可以救他一命。
此刻三皇子一脸怒容,想要置尤勇于死地。但在袖箭身寸出的那一刻,他的胳膊突然微微片刻一个角度,直奔着赵九的喉咙而去。
六子等人神色惊变,想要去救已经来不及了,主要是因为赵九和三皇子之间距离太近,这种情况下几乎是没有别人出手的机会。
三皇子眼中杀机毕露,他的袖箭是淬了剧毒的,见血封侯,赵九想置他于死地,就别怪他不念昔日情分了。
然而下一刻三皇子瞳孔瞬间睁大,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,他算准时机身寸出的袖箭此刻正被夹在两指间,赵九薄唇微勾,正嘲讽的看着他。
“不愧是三殿下,这一手暗器依旧神出鬼没。”赵九话落的同时,两指微微用力,竹制的袖箭喀吧一声折为两段,看的三皇子眉梢抽搐。
“来人。”赵九清越的声音微扬,“请三殿下回京。”
话落,六子等人一哄而上,将来不及出手的三皇子一举拿下,抹肩头拢二臂五花大绑。
三皇子的那些个近侍见状不好,想要上来救驾,却被赵九的人全部拿获,包括那个假三皇子尤勇。
当天,赵九就亲自将三皇子押送至宗人府,至于尤勇等一干人等则是被下了天牢,只等着定罪砍头。
及至现在,所有参与叛乱的人全部归案,赵九也终于可以松口气。
另一边,陈果儿正待在府中等着连枝带来赵玉婵的消息,结果没等到连枝回来,却听说七郎来了。
“我哥?”陈果儿愣了下,七郎怎么会突然来到京城?
突然想起来七郎今年中了举人,上次回家的时候李氏还跟她说过七郎准备今年参加殿试,难道是因为这个?
“人呢?”陈果儿很久没看到七郎了,上次回家的时候七郎还在府城,他们也没来得及见面,一晃这都过去了快一年半了。
“回主子的话,七舅老爷在花厅。”彩凤道。
陈果儿立即站起来,“走,去看我哥。”
灵犀忙拉住了陈果儿,给她整理一下仪容,虽然是见娘家人,可也不能形容不端。
片刻后,灵犀帮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