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九也不想就这么干等着,只是除了等待之外,目前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,“我现在更担心的是他们会不会已经暗中离开了?”
他这么一说,孔甲子也沉默了,如果真是那样的话,那就说明对方已经有所行动了,而他们还在这傻等着,那就太讽刺了。
“不如就来个打草惊蛇。”赵九沉默片刻,突然道。
转过天赵九就以慰问的方式去了驿馆,眼下别国的使臣都离开了,就只剩下金国的使臣。
尤其赵九又跟金国颇有渊源,毕竟曾经在战场上兵戎相见,金国之所以纳降表完全拜赵家所赐。
此刻金国的国师亲自接待了赵九,双方客气一番,分宾主落座。
哪怕曾经在战场上打生打死,但当时和现在不一样,金国作为大魏的属国,是以臣子的身份来觐见的。而赵九作为大魏第一武将,官居一品,金国的国师自然以礼相待,殷勤的请赵九坐下,吩咐下去奉茶倒水。
这边赵九正在和金国国师说话,那边就看到自己的随从变毛变色的,顿时眉心微蹙,“你这是作何?”
随从躬身施礼,“回将军的话,小人,小人许是吃坏了东西,肚子难受的紧,想,想去如厕。”
赵九眉心皱的更紧,似是十分不悦,“丢人现眼的东西,还不快去。”
随即又对金国国师抱歉的笑了笑,“下人不懂规矩,让国师见笑了。”
金国国师自然不敢说什么,忙让人领着那名随从下去。
赵九在驿馆逗留了差不多半天的时间才离开,等到从驿馆出来的时候,那个随从也跟着出来了,一直回,赵九立即回身把门关上。
“怎样,有何发现?”赵九问的正是之前在驿馆中的随从,那人不是旁人,正是孔甲子扮的。
孔甲子摇头,他趁着去如厕的功夫在驿馆里走了一圈,结果毫无所获。
事情再次陷入到了僵局。
“有没有可能是乌拉打先走了,而我们却没有发现?”孔甲子状似无意的说了句,眸光瞥向一旁的赵九。
否则怎么解释乌拉打这么多天都不露面?
赵九端着一杯香茗,袅袅雾气蒸腾,看不清表情,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描金茶杯,在孔甲子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,却听到他说道:“乌拉打应该已经离开了。”
而且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,偷偷的潜入,办完了事又暗中离开,对方用这种方式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。
“不至于。”孔甲子摇头,“如果他离开了,我的人不会一点消息都没得到。”
孔甲子说着站起来,走到赵九身后,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“或许他依旧龟缩在驿馆,只是我们没发现罢了。”
只要乌拉打还在京城,就说明他们的计划还没有完成,就不用太着急。
赵九叹了口气,“但愿如此吧,不过你的人最近要盯紧了驿馆那边,以防他们再搞鬼。”
孔甲子颌首,“这点你尽管放心,我的人随时盯着呢。”
另一边,金国国师杜录木正满面笑容的坐在驿馆的书房里,在他对面坐着一个马夫打扮的人。这人身高过仗,连鬓络腮的胡子,环眼狮鼻,阔口咧腮,简直跟传说中金国的不败战神乌拉打一模一样。
不过熟知乌拉打的人却不会认错,这个人年纪明显要小一些,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样子。
而乌拉打十五岁上战场,纵横疆场近二十年,早已过了而立之年。
除此之外,两人形似神不似,乌拉打是从尸山血海中爬过来的,身上自带着杀气,哪怕只是看人一眼都会令人觉得被死神盯上了的悚然。
而这个年轻人显然差了很多,眉眼间鲁莽有余,凌厉不足。
饶是如此,也足够蒙蔽绝大多数人了,除非跟乌拉打十分相熟之人,否则断没有认出来的可能。
这马夫是杜录木的一个手下,原本没带他来,只不过前些日子他突然接到主子的消息,这才让人传信让这个叫做提鲁的下人赶来。
“方才赵乾的人去如厕,可曾见到你了?”杜录木看向提鲁。
对于赵九的来意,以及他带来的那个鬼鬼祟祟,形迹可疑的随从的目的,杜录木都清清楚楚,当然他也清楚赵九也知道他是怎么回事,双方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。
对方摇了摇头,操着有些生硬的大魏话道:“没有,提鲁谨记大人的命令,躲在房间里没出来。”
杜录木点头,脸上露出得意之色,“很好,明日你就出门,但切记不可远走,察觉到有人跟着你就立即回来。至于你的安全大可放心,我会派咱们金国最精壮的武士保护你的安全。”
提鲁点头应是。
“切记一点,一定要赶在有人追杀你之前回到驿馆,记住了吗?”杜录木严肃道:“就算是死,你也必须给我回到驿馆再死。”
提鲁站起来,单膝跪地,声音洪亮道是。
杜录木看着垂首站立的提鲁,宛如在看待一个死人,但嘴上还是说道:“此次事情办成,回去后我会把你的奴籍除去,并且送你到乌拉打将军麾下,还会赐给你一处宅子。并且你不是喜欢夫人屋里的娜塔莎吗,我也会把她许给你。”
提鲁顿时两眼放光,一夜之间前途、宅子、美女全都有了,从今往后他不再是国师府的奴才,而是不败战神麾下的将士,大把的荣华富贵在向他招手。
“谢大人,提鲁一定会完成大人的吩咐。”提鲁简直要喜极而泣。
杜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