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王妃的话,这两位是九少夫人和玲珑郡主。”赵管家知道丽姨娘是明知故问,却也依旧中规中矩的介绍着。
陈果儿还好一些,赵玉婵直接变了脸色,不过是个被扶正的姨娘而已,她哪来的底气敢在她们面前作威作福?
“玲珑郡主?”丽姨娘秀眉微拧,状似深思了一会,故作恍然大悟状,摇了摇手中丝帕掩嘴轻笑,“那不就是三皇子妃?”
赵玉婵的脸色更加难看,三皇子妃这个身份已然不再是荣耀,而是耻辱,对方显然是故意的。
“三皇子妃这是回来省亲?”丽姨娘轻笑出声,毫不掩饰的嘲讽看的赵玉婵恨不得撕了她那张嘴。
一个勾栏院的窑姐儿竟然也敢骑到她头上作威作福,父王这是老糊涂了吗?
陈果儿拦住要发作的赵玉婵,迎上丽姨娘得意中带着挑衅的眼神,勾唇一笑,“我当是谁,这不是丽姨娘吗,一年不见,丽姨娘丰腴了许多,看样子庄子上的日子还不错。”
她是指一年前丽姨娘被送到庄子上的事,这是丽姨娘心中的痛,庄子上清冷又贫乏,环境比起王府不知道差了多少,若非她用了计策到现在还在庄子上受苦。
更重要的是她是被这小贱人害到庄子上的。
尤其那句丽姨娘更是戳中了她的痛脚,阖府上下谁不知道她是王妃,这小贱人是故意揭她的短。
“大胆,见了本王妃还不行礼,你们可是将王爷都不放在眼里了?”丽姨娘声色俱厉,今日她就是要陈果儿给她见礼,以雪一年前的耻辱。
现在她可不再是那个人人可欺的小妾,而是王府堂堂正正的女主人,哪怕是赵九见了她也要行大礼。
当初陈果儿不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压她一头吗,今日她也要以牙还牙。
“王妃?”陈果儿轻笑出声,“本夫人怎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个王妃来,父王要迎娶王妃乃是大事,我们做子女的怎不曾得知?”
丽姨娘神色骤变。
“玉婵,你听说了吗?”陈果儿挑眼看向一旁的赵玉婵。
赵玉婵配合的摇头,“没有。”
“你说父王迎娶你做王妃,可有三媒六证?”
“媒人是谁?”
“何日何时提的亲事?”
“何人给合算的八字?”
“亲王娶亲要皇上亲书玉牒金册,请问在哪里?”
陈果儿一连串的问题问的丽姨娘脸色发白,脚下连连倒退,她这个王妃只是凭借着镇北王的一句话坐上的这个位置。
既无三媒六证亦无聘礼媒人,更谈不上明媒正娶。
纵然名不正言不顺,可在这辽南府却也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,哪成想今日被陈果儿当众揭短,丽姨娘怒火丛生,恨不得将其拆骨吃肉。
“你,你这是在藐视王爷,公然质疑王爷的话吗?”丽姨娘指着陈果儿,又看向赵管家,“赵从,你说,本王妃的身份是不是王爷亲口许下的?”
她现在唯一的倚仗就是镇北王了,且当初也确实是他亲口说的话,她不怕对峙。
赵管家低着头,犹豫的看了眼陈果儿,支吾着想说确实是王爷亲口允诺的,这是他亲耳听到的。
当时所有人都站在垂风院里,听着王爷在屋子里训示。
可看着陈果儿坚毅的侧脸,不知怎的赵管家的心就动摇了,七个月不见王爷出垂风院一步,他心里不是没有疑惑。
纵然那声音真真切切是王爷的,且孙统领也一直守在垂风院,但没见到王爷本人始终心中无底。
眼下九少夫人在此,何不趁此机会也好见王爷一面?
只要王爷露面,一切自然见分晓。
只是眼下王妃咄咄逼人,他也实在为难,好在陈果儿并没有让这份为难持续下去。
“什么时候主子自证身份竟然要靠下人证实,也实在是好笑。”陈果儿笑的肆意,眉眼生波,顾盼流转,手心向上伸向丽姨娘,“只要你能拿出皇上赐的玉牒金册,本夫人就信你。”
丽姨娘自然是拿不出来,闻言更是气急败坏,至此她总算明白明媒正娶的重要性。
她陈果儿也没有什么玉牒金册,可人家根本就不需要,任谁都知道她是赵家用龙凤花轿从正门迎娶进来的正室夫人。
单这一点就不需要任何外物的证实。
但无论如何她今日都必须要自证身份。
同时她也知道陈果儿不好打发,别看她只是赵家的媳妇,但她男人是赵九,所谓妻凭夫贵,她说话的力度甚至比赵五和小十三加起来还要大。
为防止她硬闯,还得再做准备才行,丽姨娘一边跟陈果儿对峙,一边给贴身的丫鬟春桃递了个眼色,让她去搬救兵。
而陈果儿也不着急,硬闯是必须的,但单凭她和赵玉婵还是人单势孤,她也在等驰援。
眼下双方都在等待外援,却也不能干杵在这等着,同时也想着如果能仅凭着言语就将对方击退更好,尤其是丽姨娘,如果她能仅凭三言两语就击退陈果儿,就更加奠定了她在王府的根基。
丽姨娘眼波流转,看向一旁的赵管家,这个该死的奴才,平日里仗着是镇北王的远亲在王府里耀武扬威,连她这个王妃指使他也唧唧歪歪的,这会在这个丫头片子面前却像个缩头乌龟。
“赵管家平日里不是很威风吗,今日被咱们这位九少夫人说成是下人,怎不见你做声了?”丽姨娘冷哼。
管家也算半个主子,如果能挑唆的他和陈果儿反目,就削弱了她在王府的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