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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西厢房里,陈果儿靠在李氏的怀里用力拱了拱,“娘,你别难过了,我不爱吃鸡。”
“果儿乖,都是娘没用。”李氏摸着陈果儿的头,眼底尽是酸楚。
“娘,待会我和哥姐去捞苞米,晚上回来你给咱们炒爆米花吃呗?”陈果儿见李氏的眼眶又红了,赶紧转移话题。
“可是你身子这么弱,就别……”李氏想说就别出去了,又想起秦氏刚才还让果儿和莲儿去挖野菜,如果不去的话,秦氏指不定又要怎么折腾,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“没事,我这不是好好的吗,再说还有哥和姐呐。总在家里闷着也不好,我正好出去透透气。”陈果儿倒不是很在意,出去转转总好过看秦氏那张脸。
“对,娘,你别担心,俺们不会让果儿累着的。”陈莲儿和七郎也赶紧保证,这时候陈志义从外面进来了,老爷子已经招呼众人去扬场,李氏也得去帮忙运送粮食。
“行,你们去吧,记得别累着。”李氏让几个孩子出去,看了一眼陈志义,“这日子没发过了。”
嫁给陈志义这么多年,李氏任劳任怨,从来没有一句怨言。可是在经历过小女儿的事之后,李氏的心拔凉拔凉的,昨晚陈果儿提出分家的话在她的心里好像升起了一簇火苗。
“咋又提起这茬了?”陈志义皱着一张苦瓜脸,“这事哪那么容易,她爷奶那就不能答应。”
陈志义也是左右为难,知道妻女受了委屈,他身为男人保护不了妻女还算什么男人?可另一边是生他养他的爹娘,昨晚辈的不能说长辈的不是,陈志义夹在当中憋气又窝火。
“你又没去说,咋知道就不能答应?”李氏哽着声音,话虽如此,却也知道陈志义说的没错,“这日子过的真没盼头。”
“老四。”院子里传来陈志孝的声音,“爹喊你们去扬场呐。”
“哎,这就来。”陈志义答应了一声,赶紧劝李氏,“快别哭了,待会叫爹看着了咋办?俺也不是不说,这不是没机会嘛,等过两天俺抽空跟爹说还不行吗?”
眼见着李氏不停的抹眼泪,陈志义只好凑到跟前小声劝着。
“真的?你没骗俺?”李氏的眼泪嗖然止住,抬起眼看着陈志义。
“真的,俺啥时候骗过你?”陈志义眼神闪烁了一下,“爹这两天心情不好,等过几天缓缓的。”
陈志义含糊其辞的应和着,他又何尝不想自己消停的过日子,可这事太难了,难到他就从来没敢想过。
门口陈果儿三个人听到这里悄悄的离开,从陈家出来往地里走。
“分了家就好了,以后咱爹娘再也不用受奶的气,咱家都能干,日子肯定比现在好。”七郎脚步欢快,从来没这么开心过。
“嗯,爹总算答应去跟爷说了。”陈莲儿蜡黄的小脸因为兴奋而有些红晕,见陈果儿始终没说话,陈莲儿又担心了起来,“果儿,你说咱真的能分家是吗?”
陈莲儿期待的看着陈果儿,似乎只要她说能,就真的能分家。短短几天,陈莲儿不知不觉间习惯了什么事都问妹妹,果儿可是天命之女,说话一定准的。
七郎也扭过头看着陈果儿,妹妹自从“活过来”之后,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。不再唯唯诺诺,逆来顺受,她变的有主见,尤其天命之女的身份让七郎更加相信陈果儿。
“能,”只不过不是现在。后面的话陈果儿没说,不忍心看着陈莲儿和七郎失望,刚才陈志义跟李氏说的话明显是敷衍。
不过有她在,这个家是一定要分的,陈果儿目光坚定的看着远处。
秋收过后的庄稼地里到处堆放着杂乱的秸秆,无数孩子或拿着袋子,或挎着土筐穿梭在每一片地里。有的去捞花生,有的捞高粱,这时候是孩子们的天下。
陈果儿三个来到一块苞米地里,翻找着掺杂在柴禾中没有被捡干净的苞米棒。被遗落的多数都是没有长成熟的,苞米棒比较小,上面成熟的苞米粒只有不到一半,庄户人家管这种叫瞎苞米。
“果儿,你和七郎捞苞米,俺去那边地头上挖野菜。”陈莲儿把两个袋子分别交给七郎和陈果儿,还郑重的叮嘱七郎,“你照顾好果儿,别又半路打家贼去了。”
家贼就是麻雀,因为爱偷吃粮食,所以庄户人家给它取了这个名字。
打家贼就是打麻雀,小孩子用铁丝葳成两个半圆形,中间用一圈圈铁丝缠绕,使两个半圆形铁圈紧紧闭合在一起。再在两个半圆形之间支一个木棍,底端放上虫子吸引麻雀的注意。
看到麻雀飞过来,小孩子就从四周绕很大的圈。既不能把麻雀吓走,又要把它们轰赶到夹子附近,等麻雀发现夹子上的虫子过去吃的时候,触动木棍,夹子就会合拢抓住麻雀。
“知道了。”七郎答应了一声,手却偷偷往怀里按了一下。
陈莲儿并没有注意到七郎的动作,交代完了就挎着土篮子去了地头。
陈果儿一边在秸秆当中挑漏掉的苞米,心中一边琢磨着不知道李氏炒的爆米花是不是跟前世吃的一样?
她记得小时候,看到街边有老大爷把黑色的炉子架在火上烤。老大爷用力摇动扳手,几分钟后把炉子里的爆米花放到一个大袋子里,然后气势恢宏的一脚踹上去,发出轰的一声,爆米花就出来了。
有一次陈果儿看老大爷半天就崩了很多炉爆米花,在美食遍地的现代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