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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果儿只瞄了眼张掌柜,并没有说话。
之前她确实是相中了汇贤居那里,只是现在的铺子也不错,虽然李二狗提议过把茗香楼挤垮,他们再盘过来。
但是陈果儿始终没有做出决定。
大家同为买卖家,陈果儿不想做的太绝,之前要不是张掌柜一而再、再而三的逼迫,陈果儿也不会用这种法子对付他。
这次她只是想让张掌柜长点记性,不要总想着欺负人。可张掌柜每次来都是气势汹汹的质问她,让陈果儿很不高兴,所以才一直没让人离开。
或许给他的教训还不够。
只有打疼了,才能长记性。
张掌柜满心的懊恼,在看到陈果儿一脸淡然的样子,胸中的怒火已经攀升到了极致。
“我就算一把火把铺子点着也不给你。”张掌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,活了大半辈子,竟然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,他心不甘。
陈果儿则是淡然一笑,一脸平静的看着张掌柜,“拭目以待。”
张掌柜被怼的没了脾气,一扭头怒冲冲的往外走。
李二狗凑到陈果儿跟前,有点担心,“他不会真把铺子烧了吧?那可白瞎了。”
陈果儿瞥了眼一脸心疼的李二狗,“又不是烧你的铺子,你心疼啥?”
“姑娘这话说的可不对。”李二狗一脸的理所当然,“他铺子黄了,咱盘下来不就是咱的?”
在他眼里,铺子已经是他们的了,张掌柜已经支撑不下去了,这只是迟早的事。
陈果儿好笑的摇了摇头,随即严肃了起来,叮嘱李二狗,“这两天让人看住张掌柜,别真出了事。”
放火的事虽然只是张掌柜随口一说,陈果儿却不得不防备。
茗香楼和仙客来斜对个,冬季里天干物燥,如果起火很容易连累到仙客来,还是早作准备的好。
李二狗不明白陈果儿是什么意思,却也没多问去准备了,想看住张掌柜太容易了。甚至用不着李二狗派出人去,那些天天围在茗香楼门口的丐帮兄弟就是最好的人选。
只要一句话吩咐下去,保准连张掌柜什么时候吃饭,什么时候如厕都一清二楚的。
李二狗出去,陈果儿开始整理账目。
面前厚厚的账本是昨晚陈果儿他们回家之后,一直到今天下午来之前的,所幸李二狗每笔帐都记的清楚,倒也省去了陈果儿很多麻烦。
七郎坐在陈果儿旁边,不时的告诉她那个字写错了,陈果儿逐一修改。
繁体字和简体字相差很多,笔画也更加繁复,很多时候陈果儿还真不习惯。
“得这么拿笔,拇指和食指、中指捏住笔杆。”七郎说着从旁边拿过一支笔,手把手的教陈果儿,“像这样。”
陈果儿则是撅起了嘴,她习惯了拿钢笔,一时间拿毛笔写字很不得劲,“能写出字来就好了,怎么拿笔没关系,就好像猫抓耗子,只要抓住就好了,没必要管猫是怎么抓到的吧?”
七郎就一脸义正言辞的看着陈果儿,“那哪成,先生说了,拿笔是根本。要挺胸抬头,坐姿端正,心中存正气,写出的字自然也有风骨。”
陈果儿暗暗翻了个白眼,她又不需要考取功名,只要能写信、记账就够用了。不过看到七郎一脸严肃的样子,陈果儿还是乖乖的按照他的要求坐直了身体。
只写了几个字,陈果儿就觉得这样太累了,而且胳膊一直端着很酸。
“哥,我胳膊酸。”陈果儿撒娇的看着七郎。
很多事一旦形成了习惯就很难更改,前世她拿了二十几年钢笔,突然让她拿毛笔,想想都可怕。
七郎不知道陈果儿只是想偷懒,还以为她真的累了,就站起来走到陈果儿身后帮她捏肩膀,“等再过段时间,往后的账都俺来记。”
记账还要算,还要写,很辛苦,七郎很心疼妹妹。
他这个哥哥本来应该照顾妹妹,结果一家人却全都指着陈果儿,七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“不用啦,哥念书更辛苦。”陈果儿心里暖暖的,同时也有些小愧疚,赶紧说好了,让七郎不用再捏了。
七郎坐回到陈果儿面前。
“果儿,那个张掌柜在咋回事?还有咱铺子里咋老有个官差呐?”七郎想起刚才张掌柜的话,以及这段时间每天回到铺子都看到有一个当差的人,心中很是奇怪。
他曾经问过李二狗,却总是被支吾过去。
“咱开铺子的,人家谁乐意进咱也不能拦着不是,咱赚银子就成。”李二狗是这样解释的。
七郎却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。
也知道李二狗肯定是听了陈果儿的,所以七郎没再追问,而是来问陈果儿。
陈果儿一开始不想说这些,七郎性格耿直,心思单纯,她不想让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污染了七郎纯洁的心灵。
而且事情她已经解决了,没必要让七郎跟着担心。
但是七郎坚持,陈果儿没办法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,“我也是没办法才这样做的。”
七郎听后沉默不语,陈果儿扭过身子打量着他紧绷着的小脸,就在她以为七郎生气,认为她不该这么做的时候,七郎突然抬起头。
“这么说真正要对付咱的是亭长?”七郎一语中的。
陈果儿点点头。
“为啥?”七郎想不明白,陈果儿帮亭长在赵九面前求情的事,别人不知道,他却是清楚的,当时他就在跟前。
亭长这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