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铺子是陈果儿家的,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可能瞒得过她?
早在陈老爷子带着陈颖怡求见赵九的时候,就有伙计告诉了陈果儿这些,至于陈老爷子的目的,那是不言而喻的。
后来在包间外,陈老爷子拉着陈志义说的那些话,也有伙计偷偷告诉了陈果儿。
“鬼丫头,啥都瞒不过你。”李氏噗嗤一声笑出来,随即又有些担忧的叹了口气,“就怕你爹架不住你爷奶磨,答应吧,不是那么回事,不答应也不是那么回事。”
陈老爷子和秦氏,一软一硬的,陈志义根本招架不住,李氏真怕他被逼的答应下来。
“有啥不是那么回事的,就不能答应。”七郎忿忿。
“娘,有些事必须得爹自己个去面对。”陈果儿道:“不然爹总得叫那边拘着,啥时候是个头,再说爹心里有数,知道该咋做。”
这也是陈果儿今天没跟陈志义去老宅的原因。
虽说陈志义是成年人,但是有些时候却跟个小孩一样,缺乏自主的能力,依赖性太强。
他不是不懂得明辨是非的人,什么事能做,什么事不能做,他心里都明镜似的,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。就算明知道老宅提的都是无理的要求,他也都答应下来。
这样下去可不行。
陈果儿能帮着挡一次,两次,却不能次次都挡在前面。
陈志义身为一家之主,该他承担的一定要承担起来。
“事是那么个事,你爹啥都明白,可就是……”李氏摇了摇头,“你爷奶那边怕搪不清啊。”
陈志义见着秦氏就腿肚子转筋,跟避猫鼠一样,再加上陈老爷子的亲情攻势,别说是陈志义,就是李氏想起来也头疼。
“搪不清也得搪,要不爹就去找九爷。”陈果儿道。
李氏立马摇头,“那可不成,那咱成啥人了?”
“娘,你都知道这些,爹能不知道吗?”陈果儿道:“既然明知道办不到的事,那就直接说明白,总不能明知道办不了还答应吧?那过后爷奶甚至大郎哥和大嫂更得恨爹了。”
陈志义不是不能拒绝,他只是软弱,总想着逃避。而他越是这样,陈老爷子和秦氏就越会利用亲情绑架,明知不可为而为之。
人就是需要逼一逼,否则永远也不能独立。
七郎也赞同陈果儿的说法,“对,要不他们老拿服着爹,到时候爹为难,咱们也为难。”
李氏叹了口气,“话好说,事难做。”
她和陈志义生活了十几年,哪能不了解陈志义是啥人?正是因为了解,心里才越发的没底。
“放心吧娘,等待会爹回来咱就知道了。”陈果儿道。
这时候外面响起了开大门的声音,娘几个都住了嘴,看向门口。
院子里脚步声响起,紧接着又是吱呀开门的声音,陈志义却没进来。
陈果儿几个互相看了一眼,刚才开门的动静是从东边厢房那边传来的。
娘几个赶紧起来,出了屋去了东厢房,那里是平时做饭和雇工们吃饭的地方。
一进屋就看到陈志义端着一个二大碗仰头咕噜咕噜的喝酒,在他旁边还摆着一个酒坛子,屋子里满是酒气。来干活的雇工们有不少好喝两口的,这些酒就是给他们预备的。
“她爹,你这是干啥?”李氏赶紧走过去,一把抢下陈志义手中的酒碗,“白天都喝了不老少了,这咋还喝呐?”
回过头又招呼陈果儿和陈莲儿,“赶紧给你爹整点茶水来,别的,醋解酒,拿点醋来。”
陈志义摆了摆手,“俺没事,你们都回去歇着吧,俺在这坐会。”
李氏回过身让陈果儿几个先回去睡。
陈果儿几个知道这是李氏和陈志义有话要说,都从东屋出来,却没回屋,而是躲在墙根底下偷听里面的动静。
李氏见陈志义一脸的愁容,问他咋啦,“是不是他爷奶又……”
陈志义没再喝酒,只是双手抓着头发用力揪扯着,半晌不说话。
李氏见他这样,也不好再说什么,转身把酒坛子抱过去,又弄了碗水放在他跟前。也不说话,只是默默的陪着他坐在那里。
“逼俺干啥。”良久之后,陈志义的声音闷闷的传来,带着一丝哽咽,“俺做错啥了,都这么逼俺,俺办不了的事逼俺有啥用。”
陈果儿几个耳朵紧贴着墙,冬夜里寒风瑟瑟,几个人把衣服用力紧了紧,仔细听着屋里的对话。只是陈志义始终沉默,偶尔传来几声李氏的安慰,除此之外再没听到什么。
饶是如此,也能大致上猜出来,陈志义肯定在老宅受了不少气,看这样子不说剥层皮也差不多了。
只是这是他必须要经历的,别人谁也代替不了,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该承担的责任。
这时候外面的大铁门再次传来响声,陈果儿几个赶紧看过去,就看到三郎从外面进来了。
“三郎哥,你咋来了?”七郎最先发现的三郎,诧异的问道。
三郎说来看陈志义,听说他回了家就放心了,“那俺就回去了。”
陈果儿叫住了三郎,让他进屋,“暖和暖和再回去。”
陈莲儿端了碗山楂糖水递给三郎。
七郎就问三郎都发生了啥事。
三郎起先有些为难,不过还是结结巴巴的说了。
大体上跟陈果儿他们猜测的差不多,陈老爷子在酒桌上再次提出让陈志义帮陈颖怡在赵九面前说好话,依旧是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