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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亏你还长这么大的个子,你爹养你有啥用,完犊子玩意。黑心肝、烂下水的货,养头猪还能杀了吃肉,养个鸡还能下蛋呐,养你除了造粪你还会干啥……”
陈果儿口齿伶俐,声音清脆,尤其跟秦氏接触的这段时间,更是“受益匪浅”,从中学到了不少经典的秦氏语录。
陈果儿骂的起劲,张少卿却是脸色铁青,陈果儿的嚣张就好像在扇他的耳光。张少卿有种想把她掐死的冲动,怒火让他失去了理智,脚往前一迈,就要扑过去。
然而下一刻脚下悬空,整个人直直往下掉,摔到了壕沟里。
陈果儿大喜,她就是要激怒张少卿,让他下来,才好收拾他。否则他在上面看着,陈果儿根本没办法爬上去。
机不可失。
陈果儿举起手中的棍子兜头盖脸的往张少卿的身上砸去,她并没有砸他的头,怕失手打死他。张少卿就算是有罪,也要交给官府去治罪,陈果儿不想惹上人命官司。
“贱人,你住手。”张少卿被打的满地乱滚,陈果儿虽然小,却也有些力气,棍子一下下的打在身上,疼的他呲牙咧嘴。
陈果儿也不说话,她要保存体力,把力量全部用在手中的棍子上。
张少卿被打的爹一声妈一声的,狼哭鬼嚎,竭尽所能的躲避。只是壕沟不像平地,本就不够宽,张少卿又是摔下来的,失去了先机,此刻只能被陈果儿压着打。
“混蛋,哎呦,贱人……”张少卿每骂一句,陈果儿的棍子就重重的落在他身上一下,没多一会张少卿就被打的全身疼痛。
而陈果儿之前在雪地里趴了半晌,身子冻的有些发僵,加上冬天穿的笨重,厚厚的棉袄棉裤也阻碍了她的动作。
没几下就满头大汗,动作也慢下来了。
张少卿虽然之前被陈果儿遛了几趟,也精疲力尽了,加上被痛揍,浑身都疼。
但人的求生欲是强大的,此刻他仿佛嗅到了生机,趁着陈果儿棍子落下来的瞬间,顶着被打的风险拼了命抓住了棍子的一端用力往回拉。
陈果儿猝不及防之下,被拉了个趔趄,一下子跌倒在厚厚的积雪上,手中却还死死的抓着棍子。
另一边张少卿也紧抓住棍子不放,这是此前他们唯一的武器,谁抢到了谁就有了生的机会。
反之就是砧板上的鱼肉,任人宰割。
陈果儿也用力抓住了棍子往回拉,只是张少卿毕竟是成年男子,体力上占了先天的优势,拉着棍子用力往怀中一带,一下子将陈果儿也拖过来。
张少卿目光狰狞,恨不得将陈果儿生吞活剥,眼见着她到了跟前,一只手抓着棍子,腾出另一只手去掐陈果儿的脖子。
他要活活掐死她!
陈果儿心下着急,棍子决不能撒手,否则张少卿得到了棍子她更危险。可不撒手的话就会被他活活掐死,陈果儿情急之下猛的松了手。
张少卿似乎也没想到陈果儿会突然松手,身子在惯性的作用下往后一带,连带着他掐向陈果儿脖子的手也偏移了。
陈果儿趁此机会飞快的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,朝着张少卿的胳膊上重重戳去。
那是之前她在路过徐记铁匠铺的时候,让徐铁匠打造的手术刀,本来陈果儿只是想缅怀一下过去,现在却派上了用场。
张少卿猝不及防之下看到一道亮光闪过,紧接着好像有利器刺中了他的手臂,随之而来的一阵剧痛让他尖叫出声。
“啊……”惨叫声划破了夜空,比大山里的兽吼还要凄厉。
陈果儿并没手软,攥住手术刀的手一旋,果然就听到惨叫声再次响起,简直比厉鬼还要瘆人。
张少卿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的手臂,鲜红的血水浸透了棉袍,在上面绽开出一朵朵血花。他猛的抬头,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焰,瞪着陈果儿,千算万算也没算计到她手里会有刀。
“你……贱人……”巨大的痛楚疼的张少卿说不出话来,豆粒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,一张脸惨白,整个人颤抖了起来,随时要昏过去的样子。
陈果儿没有恋战,猛的拔出手术刀,随着她的动作带出了一串血珠,张少卿眼睛一翻差点栽倒在雪堆里。
陈果儿把手术刀在张少卿身上蹭两下,把血迹蹭下去,转身抓住壕沟旁的野草奋力往上爬。
至于张少卿是死是活她就管不着了。
她并没有刺中他的腿,他行动不会受限,如果他昏过去而冻死在这里,也跟陈果儿无关。
她给他留了生路。
“你,别,走……”张少卿不甘心陈果儿就这么跑了,强提着一口气抓住她的裙摆,想要把她拉下来。
陈果儿猛的回头,大大的眼睛里此刻覆上了一层寒冰,比四周的冰雪还要冷。清冷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,皎皎眉目竟然有股慑人的寒意。
张少卿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。
陈果儿不再理会他,抓着野草几下就从壕沟里爬上去,往身后锦阳镇的方向看了眼,并没有看到李师爷和刘捕快。
不管他们是什么原因没来,陈果儿顾不上想这些,转身就往谢家窝铺的方向飞快的跑去……
张少卿看着陈果儿逃之夭夭的背影,险些气到吐血,对方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女孩子,竟然就这么在他手中逃走了,还是在他占了先机的前提下。
不光如此,她还伤了他。
直到此刻,张少卿还无法相信这是真的。
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