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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那么大一条蟒,陈果儿看了看孔甲子文弱的身躯,很怀疑他是怎么制服这条蟒的。
孔甲子脸一红,说他知道这个季节是蟒冬眠的季节,“不然我也不敢的。”
陈果儿点头,这倒是实情,这么大的蟒看着都很可怕,别说要杀死了。不过就算是冬眠的蟒,孔甲子敢抓也算胆子挺大的。
“那下次也不要再冒险了。”陈果儿道:“这是遇上我了,不然你死在这不是白瞎了?你娘知道了得多难受?”
孔甲子连连点头,再次道谢。
陈果儿摆了摆手,不喜欢他总是这么谢来谢去的,而且陈果儿倒是要感谢他。幸好有他做伴,不然她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的,不光要挨饿,吓都吓死了。
孔甲子就问陈果儿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深夜出现在这里。
陈果儿就说了半路遇到了胡子,虽然她感觉那些黑衣人并不像胡子,“本来我们是三个人的,他们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。”
陈果儿有些担心,六子和老刘不会出什么事吧?
孔甲子点头,安慰了陈果儿一番,无非是吉人自有天相,要她不用担心。
陈果儿又跟孔甲子聊起了去京城的事,“这么远的路你要走着去?”
具体有多远陈果儿是不知道,只知道京城在内地,而他们这是边塞。在这马是最快的交通工具时代,几乎等于万水千山了。
如果光靠走的,确实要大半年了。
孔甲子点头,说他母亲供他念书已经够辛苦了,“多年来积攒下来一些银钱,还跟亲戚邻居借了点,才勉强够路费。”
他口中的路费是指路上的伙食费,并不包括车马费。
陈果儿点头,表示理解,不过下一瞬就泛起了狐疑。孔甲子不像是没钱的人,他身上的长衫虽然看似简朴,没绣什么花纹,但是质地精良,是上等的杭绸。
一个穷到连车马费都出不起的人,怎么可能穿这么好的长衫?而且刚才陈果儿为了给他包扎伤口,还割坏了他的长衫,当时陈果儿只想着救人要紧。
现在看来却越想越不对劲。
孔甲子也看出了陈果儿的疑惑,主动解释道:“这件长衫是我们村的人合伙出银钱做的,听说我们村上一次出举人还是在一百多年前,乡亲们听说我要进京赶考,都说我给村里争了光。”
陈果儿听后立即睁大了眼睛,“怪不得你娘给你取这个名字,还真是名副其实,说不定你还真能考中状元。”
同时陈果儿又有些惭愧,要是她知道这件长衫这么珍贵,就不弄坏了。
孔甲子笑了笑,连声说惭愧。
两个人又聊了会,夜更深了,陈果儿又困又累。将狐裘脱下来一半铺在地上,一半当被子,孔甲子又从书箱里拿出了两本书给陈果儿当枕头。
两人互道晚安,各自休息。
陈果儿睡在火堆的左侧,孔甲子睡在后侧,为了避嫌还特意背对着陈果儿。
翌日一早,陈果儿早早的起来,问孔甲子知不知道齐家店怎么走。
孔甲子说他也没走过,不过他知道大概怎么走。
说着又把昨晚剩下的蟒肉拿出来和陈果儿吃了些,剩下的全部包好背在身上,孔甲子很开心的道:“这下几天都不用买干粮了。”
那条大蟒足有两米多长,还剩下许多,足够他吃个三四天的。
陈果儿就觉得他很可怜,一个人千山万水,长途跋涉,大冬天的也不敢住客栈,只能找些荒山野岭的露宿。
而且刚才也看到了他的包裹,里面一点干粮都没有,可见他真的很穷。
“过了前面的树林就是官道了。”孔甲子道:“再走个十多里地就是齐家店,那是个大镇子,饭馆、成衣铺应有尽有,姑娘届时可换身衣服好好吃一顿饭了。”
陈果儿点头,昨天她也听六子说过。
两人走进树林,陈果儿一进了林子就蒙圈了,四周全都是参天古木,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。
意外的是孔甲子似乎方向感很好,带着陈果儿一路穿行,走了差不多大半天的光景就出了树林。
“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?”出了林子,陈果儿才长出了一口气,刚才在林子里的时候她总感觉有人跟着他们,当她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什么都没有。
尤其之前六子还跟她说过这附近有胡子,除此之外还有老虎和狼群,陈果儿一路上几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孔甲子摇头,他没听到任何声音,“许是姑娘太紧张了吧。”
陈果儿想了想也或许是这样,毕竟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。
上了官道就好了很多,虽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两旁除了高山峻岭就是古木狼林,但好歹是白天,也没那么吓人了。
陈果儿和孔甲子一路聊着往前走,孔甲子一点也没有读书人的木讷,相反他很健谈,还会说一些各地的奇异见闻。
陈果儿和他聊的很开心。
“这些地方你都去过?”陈果儿好奇。
孔甲子笑道:“书中自有颜如玉,书中自有黄金屋,除了科考的书籍之外,素日里小生最喜欢看一些野记杂文,为自己增加一点见识。”
陈果儿点头,说喜欢念书是好事,“我哥念书也可用功了,希望他以后也能像你一样。”
孔甲子笑了笑。
有了孔甲子做伴,陈果儿倒也没觉得枯燥乏味,相反跟他聊的很开心,终于赶在半下午的时候到了齐家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