庞大的昌业大阵在天空中犹如磨盘般徐徐运转,五方天帝俱投射下冰冷的目光眼神,笼罩在被困于阵中的人殷化身之上。
救回林海后,我松了口气。
总算……
是赶上了!
从激发大阵之威,到大阵发挥出威能,这短暂时间不过区区几秒钟而已,而就是这几秒钟鬼兵林海差点嗝屁了!
“靠!”
“再有下次,老子我第一个先跟你楚天拼命!”
身受重伤的林海冲我叫骂,缓缓散开阴兵之身,融入进我的身体中,他已经没有了再战之力,接下来就只能靠我自己了。
目光垂落,冰冷俯视阵中人殷。
而他,也正抬头看我。
“此昌业大阵,人殷陛下并不陌生吧?”
“今时……”
“今日……”
“先诛你此道化身算作利息,来日我楚天必将斩灭你人殷的本尊法身!”
我冷冷言道。
“哼,是么?”
“楚天……”
“吾且问你,你可知玄言子等人既持崆峒印在手,又为何会事败于鬼界?”
人殷嗤笑一声,与我反问道。
我微皱眉头,有些没听懂人殷为什么突然会问起这个来,当日事败的原因我并不是太清楚,我一直以为是翟葭等人预估错了人殷实力,所以才会导致了事败。
人殷嗤笑更浓又道:“此昌业大阵虽可限制人皇之力,但却限制不了大神通法术,你莫非以为,吾是仅靠人皇之力才拥有的如今成就么?无知小儿,去随昔日的道门五子一同陨灭吧!”
话音落罢,人殷周遭浮现密集折射光影,道道湮灭之力溢散开来。
但凡被光影卷中的任何事物,都立刻分崩离析,化作最细微最原始之物,像极了无数细密的尘埃飘散,微风、空气、灰尘、哪怕是就连阳光此刻都被吞噬其中,骇然恐怖的力量正于无声中爆发,正在席卷一切,席卷向位处阵枢的我。
“阴魄沙晶……”
“陛下正在凭阴魄沙晶施法,此地空间世界都将会被湮灭……”
“楚天!”
“放我出去,放我走!”
被封印于崆峒印中的火狐绝月惊骇欲绝的嘶喊着,她在绝望中不停挣扎,试图挣脱封印。
而我;
却不能够退!
我正在维持着阵法运转,一旦散去阵枢之位的维持,那破阵而出的人殷谁又还能够抵挡?
“饕鬄,记得曾听你说,你的神通万物皆可吞噬,对么?”
“呃?你想做什么?你要对我做什么?疯子!你这个疯子!你这是让我死!你,你你休想……”
不等凶魂饕鬄吼完,我面无表情的默运折纸门心神育养灵胎之法,强行控制了凶魂饕鬄的形神,并将它自我身体上释放而出。
“嗷!”
人脸羊身,虎齿人手的饕鬄仰首咆哮,周身紫焰缭绕,凶威慑人。
无数光影携湮灭之力,不停被吸入饕鬄的口中,暂时无法再波及到我的身边,而此时此刻我运转昌业大阵神威,口中朗声沉喝:“天道昭昭,人道茫茫,今有人族皇者人殷背离人皇圣道,上逆天命,下绝人运,请现大典规仪之法,代天地行执事……”
“嗡——”
整座昌业大阵陡然嗡鸣震颤,天地之间仿佛有一双无形双眼缓缓睁开,那充满冷漠威严的目光垂落,冰冷无情,莫名令人心中浮升起无从抗拒之感。
“一削人皇功业……”
伴随其声落罢,有伟岸恐怖莫名的玄妙之力,瞬间将人殷身形笼罩,渐渐剥离了他周身隐现的金光。
“楚天,尔敢!”
被困于阵中的人殷嘶吼咆哮,他披头散发,神色狰狞,充斥杀机的目光死死在盯着我,可任凭他如何动用大神通法力,却都无法挣脱大阵束缚。
那一柄神威无匹的轩辕人皇剑此刻犹如拥有着万顷之重,拿起尚且费力,更无法再挥动。
“二削社稷神器……”
我面容肃穆无情,俯视着那困兽犹斗的人殷,再一次沉声冷喝。
其声落罢,轩辕人皇剑陡然自人殷掌中脱手而出,这一幕就好像以他人殷之功业,已经不配再挥舞此人皇圣道神剑。
“三削人皇法座……”
我再次沉喝,三削人皇之力。
只见,人殷体内有一方玺印逐渐被强行剥离而出,那是象征着人皇之位的人皇印,伟岸莫名的玄妙之力摄住人皇印及人皇剑,便欲缓缓飞离而走。
可也就在这时,有那异变突现——
此二件神器突然金光大盛,似游鱼般如有灵性的挣脱天地束缚,它们融合成一道金光之后立时斩向昌业大阵,立时爆发出不可思议之力,无穷尽的生灭之力直欲粉碎虚空。
这突如其来的一幕,着实出乎了我的意料!
“哗——”
此一道金色剑光甚至裂开了整个世界,它遮天蔽日,直入九天之上,其凌厉之威,仿佛连天地意志都可撼动!
正在运转的昌业大阵震颤不止,似乎随时都要分崩离析。
那种力量;
那种实力;
简直是超乎出了我的认知!
我突然想起一件事,若同时御器人皇印和人皇剑,便可暂时脱离界规法所限,在这阳世间施展出真正的仙家神通之力,而此时此刻,应该是那人殷本尊法身在御器施法!
终于,昌业大阵被剑光撕裂出了一道口子,人殷化身趁此机会,立时化作一道遁光逃出,转眼便遁向了天边。
而攻击昌业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