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贺緑香和秦龚传全都好奇地看着秦梅雨,催促她赶紧说下去。
秦书墨则对秦梅雨说得是谁,完全没有印象,疑惑地看向她:“你说的是谁?”
秦梅雨把去年寒假去滑雪场的事情一说,秦书墨才恍然:“哦!这回事啊!我对那女孩没什么印象。她也来到贵族大学上学了么?”
秦梅雨挑挑眉,怪笑着:“可不是!我莫名其妙多了个小妹妹呢!”
贺緑香和秦龚传对这件事情和这个女孩的兴趣明显要高于秦书墨,拉过秦梅雨问东问西。
秦书墨看着三人摇摇头,很是无奈。
秦梅雨把秦书墨在学校里具体怎么受女生们的欢迎,又是有多招女老师们的喜欢,还有那个林笑笑的事情,一件一件慢慢说给秦龚传和贺緑香听,听得他们两个直看着秦书墨笑。
秦梅雨和父母聊着天的时候,想起张立行母亲的名字,犹豫地看了一眼贺緑香的脸色。
妈妈已经不再激动,或者悲伤了,自己这个时候是不是不该好奇多问了?
看到秦梅雨面色犹豫,还看自己的脸色,贺緑香笑着和她说:“你有什么话就说,怎么跟妈妈还这么见外?有什么不能说的?”
秦梅雨看了一眼秦龚传,见父亲对她点头,示意她说下去,这才轻声开口问道:“妈妈,您和张立行的母亲是什么关系?”
听到秦梅雨提起张立行的母亲,贺緑香脸上的笑容一僵。
秦龚传看了眼妻子,询问秦梅雨:“好好的,你怎么会想起张立行的母亲来?”
看了眼贺緑香明显僵硬的表情,秦梅雨犹豫了,貌似自己不该张这个口。
贺緑香深吸口气,努力调整脸上的表情,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:“我没关系,你尽管说吧。”
既然今天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了,她也产生了想要回去面对一切的打算。那么继续瞒着儿女也没什么必要,他们想知道什么就让他们知道,这也无妨的。
秦梅雨轻咳一声,轻轻说道:“很久之前,张立行生病住院,我常去医院看望他。在医院常常会遇到他的母亲。
立行的妈妈很漂亮很漂亮,可她看着我的眼神总是很奇怪。好像对我很不满意,又好像透过我在看着什么人。
那时候我根本不懂,只是以为她大概是讨厌我,不喜欢我和立行做朋友。
后来一次偶然机会,听到张立行的爷爷是老市长,而他的母亲叫贺红袖。
妈妈的名字是贺緑香。绿香、红袖,总觉得她们之间应该是有什么关系的。
可是后来不是忘记了这回事,就是一直没找到机会问。听你们说起旧事,我才想起来这回事。
妈妈,你们是不是……”
秦龚传拍拍贺緑香的手,鼓励她,给她支持。
贺緑香的面色并不算轻松,对于往事,她是拒绝回忆的。就算曾经年少为了爱情不顾一切,她确实是真真实实的和所有亲人决裂了。
这些年虽然自己也过得幸福快乐,却仍是避免去回忆那些让她伤痛的往事。
秦龚传说得没错,他们有自己的立场和理由,父母长辈又何尝不是有他们自己的立场和理由呢?细想起来,他们那时的青春年少,确实只考虑了自己的感受。
想起贺红袖,贺緑香满满的愧疚。
这些年,她一直避免自己去想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。她怕自己会被愧疚、自责淹没。
贺緑香叹了口气缓缓说道:“贺红袖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!当年她的母亲早逝,我的妈妈驾到贺家成为续弦,待她一如亲生女儿一般。所以她和我的母亲她们两个关系非常好。
后来母亲生下了我,姐姐对我很好,处处护着我宝贝着我。有了我后,妈妈对姐姐依然和以前一样。我们三个就像是亲母女一样,感情非常非常好。我和姐姐完全就是亲姐妹。
直到我们都长大了,两姐妹各自偷偷谈起了恋爱。
不知情的父母定下了和当时正担任市长的张家的联姻。老市长的儿子,也就是现在的市长张翔龙,他那时候是下一任市长的热门人选。
那时候不知为什么,张家看中了我,他们定的联姻人选是我和张翔龙。”
说到此,贺緑香回握秦龚传的手,看了他一眼,继续对秦梅雨说道:“那时候,我已经和你爸爸谈恋爱了,怎么会同意和别人的婚姻呢?
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舍弃漂亮的姐姐,反而选择了我。我只知道我必须要反抗,必须要让这场联姻成为泡影。
我在家里跟父母闹了很久,不论我怎么一哭二闹三上吊,他们就是不同意给我悔婚。
后来,我开始绝食抗议他们包办婚姻,却依然没有让他们松口。
这些事情,你爸爸并不知情,他只以为是贺家有什么事情阻碍了我出门。他哪里知道我在家都经历了些什么?
直到我再也没有办法改变现状,半夜离家出走找到他,告诉他实情。
我离家出走后,爸爸妈妈很生气很生气。对于他们来说,我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二女儿。所以我的反抗让他们倍感意外之外,更多的是失望。
就算是在不久后,我带着龚传回去看他们,他们也都不肯见我,说是当作没有我这个女儿……”
秦龚传揽着贺緑香,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:“都是我不好,让你们……”
贺緑香摇着头,抬手捂住了秦龚传的嘴巴不让他说下去:“不怪你,也不怪他们,怪只怪我做法不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