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毅那脸,多少还有些痞相和邪气,可毕沈岸,天……如此周正俊朗的五官,简直可以拉出去拍“整形医院”的广告,凌然正气啊。
可是就这样一个平时“凌然正气”的男人,怎么能够有如此磨人的一面。
“毕沈岸,你喝醉了,电影我不看了,我要去睡觉。”
“陪我看完,很精彩,一直没有机会看……”
沈絮的手在他掌中渐渐收紧,一口气屏在胸口,耳根烫到惊人,眼前明明暗暗的画面,绮丽到可以停止呼吸。
那时候沈絮似乎已经不排斥毕沈岸的触碰,大胆的剧情,舒软的沙发,毕沈岸的醉意,如果照着那节奏发展下去,或许终点便是最亲密的距离。
可是关键之时,毕沈岸的手机铃声响起,他本不想接,无奈对方锲而不舍,沈絮心里乱糟糟一片,推了他一把:“接吧,可能有事。”
他才舍得松手,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接起来,却是刘伯的声音。
“少爷,您在公馆吗?范小姐突然来找你,我将她拦在了楼下客厅。”
“她怎么会来这里?”
“似乎她去过老宅那边了,宅子里的人说您最近经常住公馆,所以她就过来了,看着像是喝醉了,硬是要去楼上找您,我劝了好久才劝住。”
毕沈岸看了沈絮一眼,她脸上还留着红晕,但眼底已经竟是灰烬。
视听室里很静,她又与他挨得如此近,所以刘伯的话她听得一字不差。
“你去楼下看看吧。”沈絮主动站起来,带点笑,牵强又苦涩。
“那你在这里等我,我去看看怎么回事。”毕沈岸收了手机就走出去,沈絮依旧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才慢慢坐回沙发。
沙发上还留着他身上的温度,深陷下去,裹住她的身躯。
范芷云趴在客厅,刘伯在旁边端茶递水,见到毕沈岸下楼,他才松一口气。
“怎么了?醉成这样?”毕沈岸过去轻拍范芷云的肩背,她抬头,看清面前的男人,绯红的脸上立刻扬起笑意:“沈岸,你来啦……嗯,我都跑这么远来找你,讨厌,居然还要让我等。”
她一边说,一边站起来,他无奈将她托住,问:“怎么喝这么多酒?应酬?”
“不是,跟朋友去唱歌,后来又去了酒吧,一时高兴,就喝多了。”范芷云趴在他的肩头,双手都将他圈紧。
毕沈岸皱着眉,因为她身上有浓郁的香水气息。
“很少看你跟朋友喝这么多,什么事这么开心?”
“不开心,不开心……”她直摇头,松开毕沈岸,巴巴看着他:“沈岸,你真不记得了?今天是我生日……”
刘伯站在身后看着,摇摇头,端着水杯离开。
视听室里,电影已经接近尾声,易先生为王佳芝戴上那颗卡地亚粉红钻戒,感动之余,她还是对他说了那两个字。
“快走!”坚定有力,耗费她所有的力气,而易先生毫无犹豫,一秒就夺门而逃。
就在那时,视听室的门被推开,沈絮回头,毕沈岸就站在门口。
“她喝醉了,我得送她回去,你看完就早些睡。”一向阴冷的毕沈岸又恢复了常态,仿佛刚才那个拥着她在沙发上迷情连连的男人从来不存在。
沈絮在心里嘲笑自己,脸上却轻吁一口气,点点头:“去换身衣服再走吧,你裤子上被我打湿了。”
“嗯。”他轻应一声,转身离开,阖门之际又回头,定定看了沈絮一眼,说了三个字:“对不起!”
色戒里有句台词,王佳芝说的:“他不但要往我的体里钻,还要像蛇一样的往我心里面越钻越深。”
就在毕沈岸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,沈絮就忽然想起这句台词,从沙发上站起来,走到窗边,拉开窗帘。
视听室的窗户刚好正对公馆的后院停车场,她看到毕沈岸搂着范芷云,一步步往车旁走。
范芷云似乎真的喝多了,走不稳,整个人都斜在他身上,一路还要踮起脚尖去亲吻,那场面很热火,似乎比《色戒》里那些真刀实枪的场面还热火,热得沈絮赶紧合了窗帘。
转身,120寸的大屏幕上,电影刚好进尾声,王佳芝和其余地下党被推去行刑,背对枪口而跪,头顶是黑沉的天幕,面前是杂草重生的荒野,而身后是她所爱的那个男人所派来的,要枪杀她的侩子手。
如此残忍的结局,沈絮将眼睛闭起,不敢看。
楼下停车场响起引擎发动的轰鸣,沈絮呼吸,再呼吸,最后缓缓睁开眼,忍不住撩开窗帘看出去,巨大的车身在停车场滑了一个半圈,迅速驶出公馆后门……
毕沈岸车子的尾灯渐渐看不见,而屏幕上出现易先生的脸,他将脸贴在他与王佳芝一起躺过的床榻上,表情阴冷……
第二天杂志上全是毕沈岸和范芷云的新闻。
“毕氏集团毕沈岸为未婚妻庆生,深夜与范芷云共回毕宅,举止亲密,毫不避讳。此前有媒体传出毕范两家将合作开发双桂巷项目,而现在两人携手夜归的照片曝光,可见事业爱情双丰收……”
范芷云将杂志拍在毕沈岸车子的仪表台上,戴上墨镜,转身对正在开车的毕沈岸讲:“这些记者真无聊,这种事都要拿出来大肆宣扬。”
嘴里是佯装微怒的口气,实则心里乐得很。
毕沈岸没应声,很专注地在开车,身旁的范芷云似乎不介意,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。
刚巧遇到红灯,车子停下来,她凑身过去问:“昨天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