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薛钲的话,张璟点头笑道:“看来薛侯爷已经想到了。”
闻言,薛钲点了点头,但并未说话,国子监他不是想不到,实在是早早就把这个选择毙了。
毕竟,国子监现在的样子,权贵子弟进去,肯定不会好好学的,没了府里管束,基本上他们上学都是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,这种常态情况,薛钲怎么可能放心听张璟的话,送薛濂去国子监。
心里面他也在思索着现在的国子监到底能不能治得住薛濂。
若是大明开国初,太祖皇帝那会儿,想办法把薛濂送到国子监,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,毕竟那时候进了国子监,你真敢不好好学,天天调皮捣蛋,忤逆师长,那可是有可能连命都丢掉的。
但现在,国子监早没当初那么严格了,想想看就是张璟这个给他提建议的人,不也有过夜不归宿霸王嫖的事情吗?
这还是张璟作为普通监生,还没成为皇亲国戚的事情,若是其他权贵子弟去国子监,没了家里的约束,去国子监的话,那不是要闹翻天吗?
对于张璟的事情,其实薛钲早就查了个底朝天,而且外界传得不少,他自然知道张璟以前在国子监,都干了些什么。
当然,知道归知道,但这并不代表说他薛钲会揭露,甚至明知道这是什么人,他还要说反话恭维张璟,来巴结这位新进权贵。
不过,虽然如此,可也不是说他要听张璟的话,送薛濂去国子监,那国子监现在是什么地方,看看张璟的过往劣迹,一看便知。
现在,张璟竟然还推荐薛濂去国子监,真那样的话,没他薛钲这个父亲管着,花钱找关系让薛濂去国子监,那岂不是让薛濂更加嚣张,肆无忌惮吗?
一瞬间,薛钲心中无数个草泥马跑过,他都怀疑张璟这般热心推荐薛濂去国子监的目的,该不会是要让薛濂在国子监彻底沉沦吧?
这样也算是张璟用另一种方法报复薛濂了,正是因为这样,薛钲没回话,此刻的他打定主意,如果张璟不给他一个合理解释,他绝对会带着薛濂回府,不理这个狗屁提议。
张璟看薛钲的样子,自然猜不出他的心思,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,薛钲是真的有思索过自己的提议,而这,于他而言,也就可以了。
只听张璟自顾自说道:“虽说如今国子监管理松懈,不复开国那般严格,但也并不是说国子监其实就这样了。”
听到这话,薛钲眼皮抖动了一下,但没有打断张璟,转而是看着张璟,静待下文。
“如今的国子监,从上到下,其实都怕出事,毕竟随着捐供朝廷的监生增多,国子监不少人不是权贵子弟,就是地方士绅族人,个个都有背景,不能轻易得罪,而薛小侯爷入国子监,自然也是如此。”
听到这里,薛钲再也忍不住,脱口道:“既然如此,那为何国舅爷还建议我让那逆子入国子监?”
“薛侯爷稍安勿躁,且听我说完。”
张璟说了一句,而后解释道:“确实,仅仅是想薛小侯爷入国子监,自然没什么效果,毕竟国子监没人敢得罪他,就是薛侯爷亲自去要求他们严格,他们依旧不敢过分得罪薛小侯爷,终究谁知道真动了薛小侯爷,薛侯爷你是不是真的愿意薛小侯爷受罪呢?”
“不过,假如这时候,有其他国子监得罪不起的人,要求对薛小侯爷严格的话,薛侯爷你说他们还会不会对薛小侯爷严格?”张璟看着薛钲,反问道。
有些话,一点就透,薛钲不是蠢人,自然明白张璟的意思,找个比他们薛家更让国子监得罪不起的人去要求,那些国子监的博士们,还不死命的让薛濂学习?
至于薛濂敢不敢反抗不学,这点不用害怕,只要这帮博士认真教育起来,管你是谁,除非是皇帝太子,不学也得学,否则把你杖打流放,甚至杀头,看你还敢不敢。
即使国子监如今落魄,但国子监一众博士,可都是朝廷命官,比一般府学、县学的吏大多了,再加上国子监自太祖皇帝就定下的监规,薛濂再怎么样,进去后也不敢过分造次。
也许流放杀头,国子监不敢这么玩死薛濂,但天天让薛濂屁股挨顿打,那可都是基本操作了,薛濂躲都躲不了,就是皇帝来了,在太祖皇帝立下的规矩前,都反对不了。
“好办法,好办法,就这么干,回府后我就去想办法搞个监生名额。”薛钲点头认同道。
不过,话刚说完,他就想到什么,皱眉道:“可这给国子监打招呼的人找谁呢?我认识的人里,合适人选,真不多。”
心里面,薛钲不断思索着合适人选,不过一时之间,这种权势比他们大,还能说得动国子监的人,薛钲却没想出来。
其中主要原因就是国子监,毕竟,那里也是一个大明政治的一个圈子,不熟悉那个圈子,冒然去拜托,国子监有哪个好心人会帮他打招呼?
“薛侯爷看来真是老了,咱们这里有现成的人选,你还要去找其他人去说情,怎么会干出这么愚蠢的事情呢?”张璟听到薛钲的话,适时反驳道。
“什么?咱们这里有合适人选?是谁?”薛钲闻言,像是魔怔了一样,一连串问题都问了出来。
“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!”张璟十分装逼的说了这话。
“眼前?”薛钲念叨了一句,而后很快就明白了,轻笑道:“你该不会说得就是你吧?”
“这当然说的就是我,薛侯爷试想下,如今你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