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抵,这个世间所有的男子,不管是市井的庸碌小民,还是轩昂的伟男子,亦或者是位高权重站在顶峰的男人,都会有脆弱不堪的一面,他们只是将这种软弱藏得很深很深,不愿意被人知晓,尤其是依靠他们央视他们视他们为天的女子。

但是,他们又会渴望有什么一个人能懂得,于是才有会知己难得这四个字。

歌兮深谙此理,她明白此时的元堃需要一个知己,而这也是她自己的机会,即使男人在你的面前越来越真实,那么也预示着他越来越信任自己。

女人有能耐能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也是需要一个契机与机会的,所以歌兮才会顶着他随时会殃及自己的怒火,不管不顾地去劝阻和安抚他。

皇上在歌兮的轻声抚慰之下也渐渐神智清明了起来,他有些神色复杂的看着歌兮,从他出生以来,他的身边就没有缺少过女人,爬床的宫女,献媚的舞姬、还有邀宠的宫妃,只要他愿意,整个后|宫的女人都会任他享用,因为他是皇帝。

可是,也因为他是皇帝,他还要一点真心,比任何人都要困难。

真心这东西,比起他热衷的天下大统还有长生不死还要难求。

当太子的时候,他对他的太子妃有过一丝真心,但是她死了。

她之后的皇后也好、贵妃也好,还是这一宫的女人都好,或尊敬他或畏惧他,或要魅惑他或要祈求他,都是带着目的的,他们畏惧的或爱的都是他的身份,有谁又会真心喜欢一个动辄杀人泻火喜怒无常的男人?

皇上放在歌兮纤细腰肢的手松了一松,“你……可还好?”

在他发狂失态的时候,自然也是伤到了歌兮的。

歌兮看着他一笑,“无妨。”

无妨。那也就是伤着了?

皇上想着心中一凛,动手掀开歌兮的衣袖,歌兮往后躲,他有些不耐的说道。“别动。”

想着自己的口气是不是太差了,他又放缓了语气,“让朕看看,别动。”

“乖一点。”

他补充了一句,像是在哄骗一个孩童。

歌兮果然安静了下来,任凭他将自己的衣袖挽上去,手臂上可怖的青紫淤青显露在皇上的眼底,上面可怕的印记提醒着他刚才是有多暴戾、多令人害怕。

“你为什么不躲开?!为方才那个卑贱的宫人值得吗?不过是一个宫人而已,你可知道朕要是……”

他的火气又大了起来,他实在是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将自己陷入险境。要知道发财那种情形,要是他没有及时清醒过来,很可能就伤了她,甚至误杀了她都是有可能的。

“……歌兮,”皇上见她浅笑盈盈。便掐了她的下巴,让她看着自己,“朕不是在同你说笑,你……”

“元堃哥哥,”歌兮一双美目看向他,“我在乎的不是一个宫人的性命,我只是在意你而已。”

“我总记得小时候那个给我亲手雕刻这个小玩意的元堃哥哥。”歌兮拿出那个小猴的木雕,像是在怀念过去一般,“我知道你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我的,是不是?”

“下次,下次还有这样的时候,就到华清宫里来。不要再迁怒那些宫婢了,传出去对您不好,就怕被有心人利用了去……”

皇上的手指松开,歌兮慢慢躺在了他的怀中。

等到皇上的情绪完全平复下来的时候,福长生终于听到了那声久违的传唤——

“福长生。”

“是。奴在呢。”

福长生赶紧撩了袍子踏步进来。

“去传林飞,看郦罗抓到了没有,还有那韩伊,也给朕带进来,朕倒要看看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弄鬼的!”

“是。”

“你等等,”皇上又叫住了往外退的福长生,声音里还有一丝懊恼,“去将神仙手请过来。”

福长生唬了一跳,还以为是皇帝哪儿不舒服了,声音都发着颤,“皇上您哪儿……”

“朕无恙,是莞妃……叫你去传神仙手便去,废话忒多!”

福长生脖子一缩,赶紧退下。

歌兮轻声道,“我没有事的。”

“朕自己的手劲自己清楚,还是让他看看安心。”

皇上依旧是抱着歌兮,大殿之中洋溢着一种脉脉的温情。

福长生刚走到殿外,就看见福乐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。

“你沉稳着点,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!”

福长生立刻呵斥了一句,福乐急得帽子都歪了,气喘吁吁道,“出大事了!师傅,出大事了!!”

“出什么大事?”福长生一惊,“莫不是那郦罗出了什么幺蛾子了?”

“您老明鉴!”福乐喘着粗气道,“那郦罗跑到了太极宫,居然举着剑就刺杀天吴道长,那老道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,太极宫都乱成了一团,林飞大都统带着天子卫去了哪儿,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?”

福长生大惊之后是大乐,“哟呵,这可是稀奇的大事,老狗养的小狗居然反噬主人,这可是……”他说着将福乐一拽,“那老杂毛到底是死了没有?”

“师傅,”福乐就知道自己师傅盼着天吴老道死翘翘,“我也是咒那老道死呢,但现在真的事生死不知,太极宫那边都乱了套了。”

正说着,忽然听到一阵喧哗,“天哪,哪个宫走水了?天哪!”

福长生抬头看去果见一方浓烟滚滚,不是太极宫又是哪里?

“哟!师傅你看!”

顺着福乐的所指,福长生眯着眼看去,竟看到太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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