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元将军竟是个粗中有细,温柔体贴之人。林氏打心眼里替谢荣开心,元家与叶家本就亲近,谢荣算得上是珺姐儿和璟哥儿的师傅,日后两家必然更加亲密。
林氏心里有打算,谢荣日后就是广威将军府的主母,她与珺姐儿向来合得来,若是珺姐儿嫁去元家,那珺姐儿必是过得十分和睦。越想越是觉得可行,林氏便忍不住拉着谢荣的手,笑得如春风般:“谢家妹妹,你别怪我不知礼数,只是为了珺姐儿,我便豁出这张脸了,你瞧着珺姐儿和阿亦怎么样?”
谢荣一怔,林氏这是看上了阿亦?可她瞧着珺姐儿和阿亦全然没有男女之情,平日里只是兄妹间的亲近与关切。她一贯是个直率的人,心里怎么想的便怎么说出来,“回大太太,阿亦虽比珺姐儿长几岁,可一直都是小孩子心性,他对珺姐儿也向来是如亲妹妹般,且珺姐儿也未曾对阿亦有过男女之情,只怕他们两个人……”
话未说完,便被林氏截了话头,只见林氏了然的笑了笑,道:“谢家妹子的话也不无道理,不过我瞧着这两个孩子只差揭开那层纸的事。我且问你,阿亦对珺姐儿是不是很关心?”
谢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。
林氏一笑,又问:“那珺姐儿是不是也喜欢和阿亦在一块儿?”
好像是的,谢荣又点头。
林氏脸上的笑容更盛了:“若是珺姐儿嫁入将军府,你与元将军也会待她如己出?”
那必然的啊,珺姐儿那般聪慧得体,她巴不得珺姐儿陪她一块呢。谢荣也笑了,点头称是。
“那不得了,嫁女儿的不就是求的这些吧。”
谢荣心知他们两个不是那么回事,可她却说不出反对的话,而且瞧着林氏说得很对,若是珺姐儿和阿亦在一块挺好的。
可听芸儿说过,珺姐儿似乎和太傅府的沈公子之间有着牵连……谢荣纠结了,她以后就是元家的人,对于阿亦的婚事,她是要好好张罗的,若是珺姐儿自然是最好的。
谢荣点头笑道:“大太太放心,珺姐儿的事我自然会放在心上,我且问问阿亦的心意。”
有了谢荣这句话,林氏这颗心算是彻底安妥了,直笑得合不拢嘴。
叶舒珺正拉着江芸儿在园子里聊天,这会只觉得耳根发热,一个劲地想打喷嚏。
江芸儿见状掩嘴笑道:“阿珺妹妹,这是被谁惦记上了吧?”
叶舒珺被她打趣哪会罢休,斜睨了她一眼,调皮一笑:“指不定没多久我便要叫芸儿姐姐一声‘三嫂’了。”
“你这嘴!”江芸儿羞红了脸,直跺脚地想要打她。
叶舒珺笑着跳开,两人闹开了在园子里追来追去,忽而江芸儿一个不慎险些摔倒,幸亏身后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拉住了她的手臂,这才免了出丑。
江芸儿忙站稳了转身要谢,一转身只见扶住她的人竟是叶舒瑨,顿时一张精致小巧的脸上腾起了薄薄红雾,也不知道他何时来的,有没有听到她与阿珺妹妹的对话,心里顿时更加慌张了,嘴唇微颤,低垂着如羽翼般的长睫毛。
“……多谢叶小将军。”
叶舒瑨目光定定落在她身上,竟有些移不开。他从来只见过她温和浅笑的样子,哪里看到过她这般羞涩紧张的,只觉得心里腾起一阵火,烧得他脑袋发昏,两耳嗡嗡直响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过几日便去江家提亲!你,你等我!”
叶舒珺在旁看到自家三哥傻乎乎的样子,险些忍不住笑出声音来,赶紧拉了小满悄悄退了出来。
小满边走边捧着小脸,羡慕道:“姑娘,最近咱们府里好多喜事啊,谢夫子出嫁,立夏出嫁,这会儿三公子也要娶亲了,看得奴婢都甜死了。”
叶舒珺一想,可不是吗,这么多喜事接二连三的,连她都有些寂寞了,转头一看小满满脸花痴的样子,戳了戳她圆圆的脸蛋,笑道:“你可别打什么主意,让你再哥哥吧,我可不会这么快放你嫁给他。”
小满嘟起嘴,委屈道:“姑娘,明明是奴婢先和你的事,现在立夏姐姐都挤到我前头去了。”
叶舒珺看她那小样,心里舒坦了,笑道:“谁让姑娘我最离不开你呢,你和我贺师叔学医学的怎么样了?”
小满心思单纯,一听姑娘离不开她,顿时委屈都飞远了,心里满是得意,笑着回道:“贺神医太厉害了,奴婢越学越觉得自己还很粗浅,不过贺神医说让奴婢只要先学好妇科,和一些发烧发寒这类的常见症状。”
叶舒珺点头道:“也是,贺师叔说的有道理,你半路出家哪能什么都学得会,不如挑些实用的来学。以后先让冬至和霜降来伺候,你多用心跟在贺师叔后面学,我看怕是元将军大婚后,贺神医便要离开京城了。”
小满眨了眨眼睛,忽而偷笑道:“姑娘放心,奴婢和贺神医说了,先将如何调理沈公子的先学会。”
叶舒珺面色一红,斜了她一眼,嗔道:“越发没了规矩了,连你姑娘我也敢说笑,看来还得多留你几年在身边!”
小满忙认错:“姑娘,奴婢多嘴,奴婢一定好好学。”说完,主仆俩个都笑开了。
几日后,广威将军元春礼大婚,半个京城的人都到了将军府道贺,因广威将军府上没有女主人,人丁单薄,便由元廷亦请了沈知誉、赵昱宁、任隐等人来帮忙,贺春松送来了好几瓶圣药,朝元春礼敬了酒便扬长而去。
元春礼望着贺春松萧瑟的身影,心里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