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苏云秀的首肯之后,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。苏夏甩出一份dna检测报告证明自己与苏云秀的血缘关系之后,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扔给随行的律师去处理,自己则带着新鲜出炉的女儿坐车回家。
一路上,第一次和女儿相处的苏夏有些紧张,想了又想才很谨慎地开口说道:“很抱歉这么多年才来找你,这是我的错,我希望你能给我弥补的机会。”
苏云秀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:“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听到苏云秀这么说,苏夏的心反而提了起来,苦笑道:“你还是跟我生分了。向父亲撒娇发脾气本来就是女儿的权力。生气的话,不高兴的话,说出来没关系的。我是你父亲啊!”
抬眸看到苏夏带着几分紧张的神情,苏云秀想了想,决定实话实说,顺便探探底:“我从出生起就开始记事了,当然知道我被遗弃这件事只能说是一个意外,与你无关,自然不是你的错。”
“呃?”这个回答有些出乎苏夏的意料,让他反倒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了。愣神了一下之后苏夏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,一阵优扬的钢琴和弦声从苏夏的口袋中响起,苏夏的神色瞬间一变,立刻接起了手机,一秒钟表情就从“蠢爸爸”调档到了“商界精英”。
苏云秀眨了眨眼,看着苏夏认真严肃的神情,觉得这个父亲还是认真起来的样子比较帅气,至少比刚才那个婆婆妈妈心里揣着事还装没事人的样子顺眼多了。
噼哩啪啦地讲完电话,苏夏把手机塞回兜里有些头痛地揉了揉额头,侧头看了眼身边的苏云秀,有些犹豫。为了接女儿回家,苏夏特意把接下来几天的行程都空了出来,全部拿来陪女儿,务必要让失散多年的女儿感受到家的温暖。偏偏就在刚把女儿接出来还没到家的当口上,公司那边就出事了,而且还是严重到需要他亲自出面的大问题。苏夏苦笑了起来,没想到他刚跟女儿相聚就碰到了“事业跟家庭二选一”这种狗血戏码。
苏云秀也不说话,只是看着苏夏,等着他的决定。刚才苏夏接的那个电话里,专有名词太多语速太快,她也只听懂了一半,不过足够她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。
毕竟是商场上一路血战杀出来的成功人士,苏夏很快就下了决定,低头跟女儿商量道:“本来想先带你回家的,不过我的公司里出了点事,我必须马上过去。你陪我一起过去,可以吗?”
苏云秀默默地点了点头,于是苏夏吩咐司机直接转道。
苏夏的公司总部在市中心,幸好现在不是高峰期,堵车还不算严重,不过路上还是花了不少时间,苏夏就抓紧时间,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个不停,便是对商场不熟悉的苏云秀都看得出来,苏夏怕是遇到大麻烦了。苏云秀也很乖觉,并不出声打扰苏夏,只是透过车窗看着外界的景色,不多时就被城市的繁华给吸引住了目光,心中赞叹不已。
望着车窗外一掠而过的摩天大楼,苏云秀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已经不在大唐了。大唐是建不出这么高的楼房的,便是工圣前辈,都建不出来,万花谷的三星望月虽然高耸入云,但归根到底都是借了山体之势,并非是平地而起。苏云秀心道,若是天工门下的同门到了此世,怕是会兴奋得不知所以吧?只可惜她对天工一道并无半点天份,连工圣前辈都只能对着她大摇其头,感慨着“朽木不可雕也”,把姐姐气得够呛,差点当场拔出双剑。
想起当年往事,苏云秀微微有些失神,直到车子停了下来,苏云秀才回过神来,正好看到苏夏替她打开了车门,弯下腰摆出了邀请地姿势,笑着说道:“欢迎公主殿下莅临视察。”
苏云秀有些无语,不过还是把手放到了苏夏手中被他扶着下了车,安静地跟着苏夏坐电梯直达顶楼办公室,然后一指办公室的书架,询问道:“我可以在旁边看书吗?”
苏夏微微一愣,随即笑了起来,闪亮的笑容差点闪瞎了身边所有人:“没问题。”
得到首肯后的苏云秀放开被苏夏牵着的手,对着满书架的金融经济商业相关书籍默然无语了一下,然后就随手挑了几本金融杂志,转头看到苏夏已经完全进入工作状态,大堆的报表摊开放满了整个办公桌,苏夏就坐在那,听着下属们的汇报,时不时地插了一句问话进去,语气不急不徐,好像只是在处理日常事务一般,一如既往的冷淡神情反而让原本慌乱不安的公司员工们安了心。
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之后,苏云秀才抱着刚刚挑出来的杂志轻手轻脚地走到一边沙发上坐下来,摊开书一看,苏云秀顿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苏夏,再低头看看手中的杂志,把真人跟杂志上那占据了半张a4纸大小的人物头像特写比较了下,觉得杂志上的苏夏完全是工作模式,跟之前和她单独相处时有点犯傻的蠢爸爸简直就是两个人。
苏云秀一字一句地细读这篇苏夏的人物专题报道,虽然有少许专有名词看不懂,不过这并不妨碍苏云秀看明白这篇报道。报道里详细地讲述了苏夏的发家史,说苏夏最早只是个在餐馆里打工的穷学生,拿着父母意外过逝后的保险赔偿金进入了股市,以独到的眼光和百发百中的投资挣到了第一桶金,然后开始扶摇直上,在商场里翻云覆雨,挣下了如今的身家。这本杂志的主笔的文笔不错,连最简单的一个收购案都能写得跌宕起伏惊心动魄,苏云秀看得津津有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