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珠听到问起自己,脸色骤变,浑身筛糠似的哆嗦起来。她心知情况不妙,祸事马上就要降临到她头上了。
“哪个贱婢叫绿珠?!”
秦大人见没人回应,又严厉地问了一声,语气凛然严酷。
绿珠赶紧低声回应自己就是。
秦大人怒骂道:“就是你这贼蹄子狗仗人势,搬弄是非,胆敢对主子不敬吗?!”
绿珠争辩道:“奴才不敢。”
“不敢?!”秦夫人瞥一眼跪在地上的主仆三人,厉声斥责道,“做都做了,还敢不承认!你不规劝主子恪守妇德,倒挑唆主子诅咒王嗣!简直是耸人听闻!下人都敢这样无法无天,可不是主子缺乏管教纵出来的?!这王府里还有没有规矩了?!”
秦大人声色俱厉地说完,自己先气得猛喘了几口粗气。她喝了声:“来人!”
“在!”
秦大人带来的几个內侍,立刻站出来拱手答诺。
绿珠早看清了堂上的形势,知道求饶无用,不祥和恐惧之感将她笼罩,冷汗淋淋而下,霎时间浸湿了她的贴身衣物。
秦大人凛然正色,下令道:“将绿珠这贱婢拿下,割去舌头,乱杖打死!”
“是!”
四个內侍向绿珠走了过来。
侍墨惊恐地望望绿珠,又看见內侍凶煞煞地逼近过来,吓得瘫软地上,想要求情,却因身份卑贱,一个字也不敢讲。
四个內侍走到绿珠跟前,伸出手臂去抓她胳膊。
“慢着——”
一个清润平静的声音响起,清晰沉稳,不怒不惊,却带着说不出的威严,压住了堂上所有的躁动。
几个內侍将手臂收了回去,全都一脸惊诧地将目光移向了讲话人。
这情形令秦大人始料未及,她脸黑了黑,三角形的鹰眼里透出些寒凉,声音却比眼神更加冰冷严苛:
“苏王妃,你这是又想袒护奴才吗?!”
“秦大人,”宛儿又开口了,“绿珠是宛儿的侍女,所作所为全是宛儿指使。方才秦大人所指责之事,显然只听了一面之词,知道的也只是只鳞片爪,管中窥豹,难免处理失当。此事,睿王爷已然查清问明,并已做了公平处置。秦大人无需再行干涉,以免王爷多心。”
秦大人在众星拱月的陶醉中,蓦然遭宛儿当面顶撞,颇感受到冒犯,怒火上心,连连冷哼,嘴角撇到了耳根:
“早听说你狐媚惑主,果然不差!你讲这话,是想用王爷弹压下官吗?!王爷曾称呼下官”乳娘“好多年,一向尊重下官如长辈,怎会多心呢?!何况下官受贵妃娘娘委托处理家事,这府里,有什么事是贵妃管不得的?!”
宛儿抬眼望着秦大人,面上毫无惧色:“秦大人若执意处理此事,刚才宛儿已讲,绿珠所为,全是宛儿指使。大人要杀要罚,无需指桑骂槐找替罪羊,倒显得秦大人欺软怕硬了。秦大人尽管冲宛儿来就是,宛儿照单全领!”
“主子,您不要……”
“住口!”绿珠未讲完的话,被宛儿厉声喝止,堵了回去。
堂上空气顿时冷僵住了,似乎有尖锐的冰刀横在双方之间,对峙持续着……
秦大人有贵妃做后台靠山,也知贵妃厌恶宛儿,才将其位分降为庶侧妃,料定寒门宛儿永难翻出贵妃手心,思量一番,便决定不把宛儿放在眼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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