宛儿被郦允珩拉到房间里的时候,还听到绿珠在院里强词夺理、蛮横不清地说:“谁要穿你衣服啊?!这么宽这么沉,难看得要命!白给我也不穿!倒找钱我也不穿!”
“明明是你偷走穿上的,我衣服原本在院里晾着,怎么跑你身上了?”
“呀——啐!我要知道是你的,我撕烂了都不穿!……”
听着二人斗嘴,宛儿在房里偷笑起来。
郦允珩幽深的眸子注视着宛儿,漫不经心地问:“你去南宫聿的商行做客,怎么也不叫上我?!南宫聿救过我的王妃,现在人在陵州,我随后得尽一下地主之谊的。”
“我闲逛时偶然发现聿公子的商行,因此进去探望一下。”
郦允珩没作声,眼眸更幽深了,嘴唇绷得紧紧的,隐隐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和沮丧。
莫非他又吃醋了?
宛儿向郦允珩靠过去,搂住他脖子,将毛茸茸的脑袋往他怀里蹭,娇声叫了声:“王爷——”
“叫我名字!”郦允珩纠正道,“以后,你叫我允珩。”
郦允珩的脸色未缓和,语气却柔软了。
“妾身不敢僭越。”
“你有什么不敢?!扮作男人,混出王府,私下去找一个……”
郦允珩的口被一只小手掩住了,不准他再说下去。
郦允珩眼眸沉寂的黑潭似乎有了点活水,光亮闪了一下,又恢复了灵动。
“宛儿,以后不准去跟南宫聿见面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心里不舒服!”郦允珩将宛儿抱到怀里,瞅她一眼又回避似的望向别处,“想到你跟他在一起,悠闲地饮茶,轻松地谈天说地,我的心就像被油煎了一样,很难受!”
“还是做王爷好!”宛儿说,“你难受,就可以限制我的行为。我若是难受,就是嫉妒,不贤,无德。这是不是只准男人放火,不许女人点灯啊?!”
郦允珩笑了,揉着宛儿的小脑袋,说:“你这些奇怪念头都打哪儿来的?不过听上去好像有点儿意思。晚上我们接着谈,现在该用膳了,走吧!”
“王爷别忘了,秦大人每晚都给您安排有侍寝的姬妾,晚上你放火去吧!若再来我这里,又坐实了我的罪名:狐媚善妒、不容姬妾。”
郦允珩怔了怔,沉吟片刻,说:“那今晚我不过来了,你自己好好休息。对了,我去放火的时候,你心里是不是也像油煎一样难过呢?”
一阵酸楚涌上心头,宛儿凄然说:“进了王府,就得学会接受这样的难过。你不是我一个人的夫君,你是很多女人共同的王爷。”
郦允珩平静地注视着宛儿,幽邃的眼眸里,隐隐有光芒闪动。
晚膳后,郦允珩让绿珠侍墨陪宛儿到园子里逛逛,说是散步消食。
等宛儿回房的时候,房里空寂寂的,绿珠点亮了宫灯,问了句:“王爷去哪儿了?怎么不在房里?”
宛儿没作声。沐浴后回来,绿珠见房里仍空着,就又把这话问了一遍。
刘嬷嬷听见,回答说:“王爷到梅园去了,交待苏王妃早歇,不要等他。”
绿珠立刻明白了,她偷偷瞄一眼宛儿,说今晚她和侍墨在此服侍主子休息。
“不用了。”宛儿说,“你们都回房去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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