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底是为什么?!你讲实话,本宫也不怪罪你。”
宛儿略一思忖,说:“殿下恕罪,宛儿想要明媒正娶,也想讨个名分。”
郦允晟坐着没声响,眼眸里光芒闪动着,似乎在斟酌考虑。宛儿赶紧去取了药品过来。
郦允晟靠在床上没动,脸上没有表情。等宛儿为他包扎好,他淡淡地吐出一句:“睡吧!”
宛儿坐在床下的圆绣墩上不敢动,静静地守着。郦允晟也不理睬她。不知过了多久,宛儿意识渐渐恍惚,身体东倒西歪地伏在床沿上,不知不觉沉入了梦境。
醒来时,宛儿发现自己被郦允晟抱在怀里,她枕着他的一只胳膊,他的另一只胳膊,沉重地压在自己纤腰上。
宛儿身体的微动被郦允晟觉察到,他睁开眼睛望着她。宛儿回避了他的目光,蜷缩着,身体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微微发颤。
郦允晟突然欺身抱住宛儿,用力在宛儿身上磨蹭几下,见宛儿又惨呼哭泣,他停下来,嘴角扬了一下,眼眸里流淌点戏谑:“本宫要上朝了,服侍本宫洗漱。”
……
郦允晟总算离开了,宛儿轻舒口气,可压在心头的阴霾更重了。这朝不保夕的日子,可该怎么熬下去呢?
“苏宛儿,苏宛儿!”
一个宫女走进来,往房间里探头看了看,然后直视着宛儿,眼中的神情有些尖酸挑剔。
“苏宛儿,我们叶夫人叫你去一趟。跟我走吧!”
金风阁叶夫人的厅堂里,坐着或侍立着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女人。钗光鬓影、珠围翠绕,热闹一片。
一见苏宛儿进来,厅堂里的说笑声戛然而止,所有人都目光灼灼,或轻蔑或敌视地望向她。
宛儿见叶夫人端坐在堂上,走过去跪下施礼:“宛儿拜见叶夫人。”
叶夫人捧着茶盏,慢条斯理地吹了下浮沫,啜了口茶,轻轻地将茶盏放在一边桌案上。
“苏宛儿,”叶夫人发话了,“纵然你得殿下宠爱,也不该恃宠而骄,目中无人。你看看,这满屋的姐妹,哪个没受宠过?哪个家世身份不比你强?她们都依礼过来问安,姐妹们也一起说说话。怎么你就敢如此放肆?!”
坐在她下首的蓝菱马上接口说:“叶姐姐,这么卑贱的人,我们都羞于与她为伍!就这样也敢拿乔托大,真是不知天高地厚!”
就连站在叶夫人身旁的那个侍妾,宛儿后来知道她叫阮晴,虽然面无表情,眼底却也抑制不住地流淌出冷漠和讽刺。
宛儿从容禀告说:“叶夫人,宛儿是民间医女,因殿下受伤未愈,才随殿下进宫。夜晚服侍也仅仅负医女之责。宛儿既非殿下的侍妾,又哪有资格跟众位小星一样来向夫人请安呢?”
叶夫人难以置信地望着宛儿,眼中有光芒闪烁了几下,又重新黯淡下来。她望向蓝菱。
蓝菱眉毛一挑,说:“昨夜她跟殿下在宝华殿一夜,难道只是疗伤那么简单?叶姐姐向来端方宽厚,别被这市井贱婢蒙骗才是。”。
叶夫人脸上阴云密布,眼神锋利地看向宛儿,声音严厉刻薄:“苏宛儿,这层且放过不提。殿下昨夜胳膊上受伤,是怎么回事?!你是怎么服侍殿下的?!”
宛儿心里一惊,认错道:“是宛儿大意,服侍不周。”
“一句‘服侍不周’,就能掩盖你的罪责不成?!”叶夫人音量提高了,“殿下身体金尊玉贵,彰乾宫上上下下,哪个不为殿下玉体安康而费心劳力、殷勤侍奉?!你竟然让殿下受伤,简直是罪无可恕!来人,将苏宛儿拉出去,杖责五十!”
众人心里暗惊:行刑的內侍一定被授意过,苏宛儿是熬不过这顿杖责的。看叶夫人这般情形,想是要送宛儿上黄泉路了。
虽然觉得叶夫人残忍了些,可众人还是暗自拥护她。毕竟苏宛儿的到来,给她们增添了威胁。于是大家个个幸灾落祸,乐见其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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