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!将苏宛儿拖出去,马上杖毙,休得拖延!”
侍卫面面相觑,畏手畏脚的,不敢过来执行舒贵妃的命令。
舒贵妃见此情形,很快明白过来,更加恼火地骂了一句:“真是狐狸精!”
舒贵妃让身边嬷嬷出去传令,将自己从宫里带来的內侍传了进来。
“把苏宛儿拖出去,立刻杖毙,休要耽误!”
“贵妃非要母子反目不成?!”宛儿被內侍拖出去之时,并不求饶,只是反问了一句。
舒贵妃心一颤,万千心思都在心中纠缠。
郦允珩半年来魂不守舍、借酒消愁的情形,做娘的怎会不清楚!
可是,宛儿在郦允珩身边,终究是一个祸根……
是杀,是放……
宛儿被放到行刑的板凳上,两个內侍互相看一眼示意,高高举起了刑杖。
“住手!”
远远一声断喝还未落地,就见浅黄色的光芒一现,“啪啪啪啪”几声响,几个內侍趴倒在地上,以捂着小腹、抱着脑袋、搂着腿各种姿势,痛苦地呻吟着。
宛儿被抱起在一个温暖结实的怀里,熟悉的清润声音低低地说:“别怕宛儿,没事了。我人在朝中,眼睛耳朵都在你这里呢!”
舒贵妃出来看见这番情景,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。
她做梦都想不到,她的儿子能做出这般疯狂举动。
母子俩都颇感陌生地相互对视。
“允珩,你为了这个女人,大业也不想要了吗?”舒贵妃的心里像压了一座重重的高山,连带着连声音都沉重无比。
“如果我失去宛儿,要大业就没有意义了。”郦允珩语气平静,可眉宇坚定,眼神凄凉。
“母妃,以前为了大业,儿臣一直忍耐,让宛儿也受了很多委屈。现在儿臣明白了,没有宛儿,儿臣就算拥有江山,也觉得索然无味了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!”
这不争气的萎靡之言,如同裹挟着恐惧和悲哀的寒风,吹刮进了舒贵妃的心怀,她不自觉地战栗了一下。
“允珩,没有江山,你心爱的女人照样保不住!这半年来,平北王给了你多少助力?!嘉璱漂亮又通情达理,从来不使小性挟制你。你一定要保她,本宫也不干涉。可你该不该一碗水端平,分一半儿宠爱给严嘉璱?”
“母妃,没有平北王,我照样能自己发展力量。我真后悔娶这门亲事,当初我就应该抗旨……”
舒贵妃惊愕地瞪大眼睛,美丽的容颜蒙上了晦暗的色彩……
彰乾宫里,颜嘉仪正安慰着痛哭的严嘉璱。
“我早说了,那梅疏影也算本事大的,最后还不是败在那妖精手里?!对付那妖精,可不能硬碰硬,得用点儿手段!”
“没用的,”严嘉璱抹了把泪,“表姐你不知道,睿王把那妖精护得严严实实的,我根本奈何不了她。表姐你帮我想想办法吧!”
颜嘉仪眉梢一挑,眼底掠过一缕阴冷。
“嘉璱,我们有这么强大的背景,再斗不倒一个野丫头,算白活了!”
“什么白活了?”
窗外传来一句问话,门帘一挑,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。
“嘉璱,都成了睿王妃了,还哭什么呢?”
严嘉璱揉着眼睛抹泪,哽咽着说:“表姐夫,您帮我想想办法吧,我都活不下去了。”
郦允晟视线定格了两秒,笑道:“你们女人之间的事,我怎好参与?!”
“姐夫,您帮帮我吧,您主意多,一定有办法对付那个小妖精的!”严嘉璱央求着。
“这多简单!郦允珩不是把她护得严严实实吗?别人当然伤害不了她。换个思路,如果伤害她的人,是郦允珩自己呢?”
“这怎么可能?!”颜嘉仪不以为然地说。
严嘉璱也立刻反驳道,“睿王的魂儿都让那妖精勾跑了,他不舍得伤害那妖精的!”
郦允晟不屑地哂笑:“动动你的脑筋,让他舍得不就行了。”
严嘉璱和颜嘉仪互望一眼,似乎听明白了点儿。
“姐夫,你帮我!”
“没问题。”
郦允晟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意。
※※※
严嘉璱回到了明仁宫,找到郦允珩赔礼,说自己未曾经过什么事,一时冲动做得不妥,请求郦允珩谅解。
此后严嘉璱变得贤良淑德,勤瑾持家,郦允珩天天留宿兰馨苑,她也不争不吵,见到郦允珩和宛儿一起游园,她还主动打招呼示好,宛若脱胎换骨了一般。
舒贵妃见明仁宫这段时间风平浪静的,也格外高兴。
一次郦允珩带二人去宫里请安,舒贵妃特意把嘉璱和宛儿留下,极力夸赞一番。
那严嘉璱满口自责,宽容忍让,表现得颇有大家风范。贵妃庆幸为儿子娶到了这么好的王妃,甚感宽慰。
闲话时,王妃说起宫里这次买的香料、胭脂水粉都不甚如意,没有上次嘉璱送去的好。
严嘉璱马上逢迎道:“这有何难?上次给贵妃购置的那些东西,都是在京城的两家店铺里买到的。我和宛儿再去给您买些就是。”
回明仁宫后,严嘉璱就列出了两份需要购置的物品清单,给宛儿一份,说:“莫让贵妃等得急,不如我们分开购置吧,我去城西,你往城东,地址在清单上写着。回来汇齐了就给贵妃送去。”
宛儿接过清单揣进怀里,带着绿珠二人出了宫,按照清单上的地址,往城东找去。
想不到这个商铺在城边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