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弟妹,你要回府了吗?”
宛儿迎了过去。
“喔,三嫂!”来者秀丽的脸上现出由衷的微笑,“三嫂,您是不是准备回去?我来,是有事特意找您的。”
“喔,明仁宫里的马车坏了,我正发愁呢!要不,让我搭乘你的马车,跟你一起出宫吧!有事,咱们路上说。”
“好啊!”
四王妃将宛儿请上她的马车,就热情地跟她聊起来。
“三嫂,”四王妃歪着头,眼含热望地瞅着宛儿,
“是这样。我的母亲有多年的老病,不知请过多少大夫,吃过多少药,全不济事。看母亲瘦得不成人形,我这做女儿的……”
四王妃声音哽咽了,她擦了把泪,说:
“那次母亲听人说,民间都传有一个宛神,医术了得,都说她能起死回生,若请得来这位神医……我好自责,两耳不闻窗外事,之前竟然不知,三嫂就是宛神!”
宛儿笑了笑,询问病者的症状。
听完四王妃的叙述,宛儿笑道:
“这种病我也医过不少,不是什么难题。保管一帖药下去,令堂就能离开病榻。”
“真的?!”四王妃高兴地千恩万谢,眉开眼笑。
马车拐了一个弯,继续往前行驶,已经看到了远处的宫门。
宛儿透过车帘缝隙张望,却见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,有侍卫上前盘问检查。
宛儿心里一惊,忙对四王妃说:
“弟妹,我正好带了些药,不过还需要配制一下,一会儿就好。不过这个药方对精确度要求很高,不要让人打扰我。”
四王妃忙不迭地说:“不会的,不会的!我也不打扰您,您配制吧,有劳您了三嫂!”
四王妃说完,忙不迭地掀开车帘走到车厢外面。
这时马车已经到了宫门口,奉命在这里看守的侍卫长看见四王妃,忙躬身施礼,问候道:
“卑职叩见四王妃!您这是回府吗?安王爷没来接您?”
那侍卫长说着,两只眼睛便滴溜溜地车厢里踅摸。
四王妃慌了,忙回答说:“安王爷没来接我,我一个人在车厢里闷得慌,出来透透气。”
侍卫长听说,眼睛又往车厢溜了一眼。
四王妃问道:“你们这是在检查吗?难道怀疑我偷了宫里的东西?一定要检查的话,那我就让你们仔细查查?……”
“哪里哪里,卑职不敢,王妃说笑了。”
那侍卫知道安王爷跟皇上走得近,又见四王妃这样说,料定这辆马车跟苏王妃不会有什么瓜葛。
侍卫长毕恭毕敬地向安王妃行个礼,讨好地说:“安王妃请慢走,慢走!”
侍卫长一挥手,那些內侍赶紧打开了大红色的宫门。
安王妃的马车缓缓地出了宫门,沿着前面的朱雀大街向前行驶而去。
安王妃一直站在车厢外不敢讲话,唯恐打扰了宛儿配药。
当马车向东拐了个弯儿的时候,她听到宛儿在车厢里叫她。
“弟妹,”宛儿递过来一个药**,“药已经配好了,就在这**子里。”
见四王妃喜形于色,宛儿微笑了:
“你回去将药粉用温水调开,一日三次让令堂服用。一天见效,两天好转,三天康复。若无效,你砸我宛神的招牌。”
四王妃惊喜万分,紧紧握住宛儿的手,感恩的话儿说个不停。
宛儿素来喜欢这位四王妃贤淑,见她如此,不由嫣然一笑,说:
“你我之间,不必这样见外。令堂如宛儿母亲,略尽绵力也是一点心意,回去代我向老夫人问安。”
宛儿与四王妃分别后,雇了辆马车,往明仁宫而去……
※※※
颜嘉仪在心腹侍女锦屏、银烛等人的服侍下,往自己居住的漪兰宫走去。
锦屏低声问道:
“皇后,您为什么不劝阻皇上,反而要遵照皇上的意思,将那个贱人往皇上床上送呢?”
颜嘉仪柳眉一蹙,眼眸中染上了哀怨黯淡之色。
“皇上的旨意,谁能阻止得了?!违逆圣意,不是自找没趣,失宠于圣心吗?!”
颜嘉仪眼底掠过怨毒之色:“对付这个贱人,以后本宫可以慢慢找机会,一定要让她死在我手里!现在呢……”
颜嘉仪瞥了锦屏一眼,说:“正好借皇上的手,让那个贱人失节。她一定会痛不欲生;还有一个人,更会痛彻肺腑!”
“哼!哼哼!”
颜嘉仪冷哼几声,嘴角往下勾着,现出冷酷恶毒的笑意。她在心里暗暗说:
“郦允珩,本宫就是要让你尝尝,心被一刀一刀凌迟是什么滋味!本宫要让你后悔当初的选择,本宫要让你付出背叛本宫的代价!现在,你心爱的女人应该已经在别人的床上,做着让你屈辱蒙羞的事吧!”
想到这里,颜嘉仪满意地微笑了。
“皇后娘娘——皇后娘娘……不好了……”
颜嘉仪不悦地抬眼看,见慌慌张张过来报信的,正是搀扶宛儿到皇上寝宫的宫女。
听两个宫女叙说完,而且听说到现在都没找到宛儿,颜嘉仪大怒,喝令嬷嬷掌嘴,又骂道:
“废物!要你们有何用?!坏了皇上的计划,你们吃罪得起吗?!找不到?!她难道能上天入地不成?!”
颜嘉仪也着了慌,怕郦允晟怪罪,赶紧命仆从全力在宫里搜寻。
这一找就是大半天,一直到天黑,也没见到宛儿的身影。
而她们发现,明仁宫的马车还在宫里,苦苦地等候着它们的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