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同妃,你过来了?”
郦允珩已握住同妃的手,“朕和皇后都等着你呢。来人,准备开席!”
阴森森的神色从安柔眼眸中一掠而过。
不过,那只在一瞬间,难以捕捉。
随后,安柔的眉梢轻飏,媚眼传情,春风拂面,朱唇含笑:
“同妃妹妹——”
安柔迎上去,上下打量几眼同妃,惊艳地说:
“瞧瞧!可真是人靠衣裳,佛靠金装哪!同妃妹妹穿上这华服,更显得尊贵雍容,天姿国色!快来,快来,我和陛下都等着妹妹你呢!”
內侍已将做好的菜摆满了桌。
郦允珩坐下来,皇后安柔侍坐在他右首。
他拉过同妃,让她坐在自己左首。
几个內侍站在桌边为三人布菜。
郦允珩一会儿指着这盘菜,一会儿指着那盘菜,不时招呼內侍给同妃夹菜,说她喜欢吃。
安柔尴尬地陪着笑,心中忿忿不平,暗道:
“明明是本宫过寿诞,这样子喧宾夺主,本宫倒像是陪客了!自从这个同妃出现,陛下真是变得太快了!”
这个同妃身上究竟有什么魅力,让郦允珩如此怜爱呢?
安柔心里想着,就不由多望了同妃几眼。
同妃耳垂上闪耀的耳环刺痛了安柔的眼睛安柔的心。
“三颗东珠!”
郦允珩竟然赏赐同妃三颗东珠的耳环!
他把安柔皇后置于何地?!
天渭国和天渭国后宫礼制相似,安柔太清楚,她的母后为了这三颗东珠,你死我活地争斗了十几年!
可是,她这个正牌皇后还没有获赐东珠耳环,初来乍到的同妃,竟然逾制佩戴三颗东珠的耳环,还公然戴在她面前晃眼!
安柔咬了咬牙根,脸上的桃花却灿烂依旧,她向郦允珩敬着酒,又殷勤地劝同妃多用些。
酒至半酣,安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说:
“喔,差点忘了,臣妾出嫁时,母后赠送有天渭特有的佳酿唤作醉千年,酒不烈,却极其甘醇柔绵。臣妾让人开一坛品尝吧!”
不一会儿,采莺抱过来一小坛酒放在桌上,打开了封盖。
顿时,浓郁鲜醇的酒香飘散出来,满室生香。
郦允珩点点头,赞道:
“果然好酒,酒香醉人,难怪叫作醉千年,名副其实。”
“陛下,”安柔陪笑道,“这种醉千年,已经深藏酒窖中十年之久了,储藏年数越久,香气就越浓。”
说话间,采莺已经给郦允珩三人每人倒好了一杯。
安柔端起杯,向郦允珩和同妃敬酒说:
“陛下,同妃妹妹,多谢二位为安柔过生,安柔敬陛下和妹妹一杯,我先干为敬了!”
说完,安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郦允珩向同妃一举杯,一扬脖,也把杯中的酒全倒进了口中。
同妃望望杯里清冽的酒,端起酒杯举到了唇边。
酒香气立刻袭入了鼻息。
同妃眉头微蹙了蹙,以舌尖沾了点酒水品尝,而后放下了酒杯。
“同妃妹妹,怎么不喝啊,这酒不上头,放心喝吧!”人畜无害的安柔真诚相邀。
郦允珩眼睛笑眯眯地望着同妃:
“这酒温绵幽香,你喝一杯,不会醉的,尝尝吧!”
同妃接下来的回答,让郦允珩和安柔都惊呆了。
只听她说:
“这酒里有毒。”
安柔惊愕地望着同妃,脸颊微红,跟见鬼了似的。
她望望郦允珩,郦允珩皱紧了眉头,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同妃。
“同妃,你说什么?!这酒里怎么会有毒呢?我跟皇后都饮了一杯,没什么事啊!”
同妃肯定地重述:
“陛下,这杯酒里,被人下了一种慢性毒物——噬魂草的草汁。服下此毒,不会马上致死,最长可拖延至一两日后才毒发身亡。”
郦允珩眼眸里有疑云翻涌,他的视线在同妃脸上略停,确定她是认真的。
郦允珩把目光移到了安柔的脸上。
却见安柔脸色红白相杂,身体颤抖,嘴唇哆嗦着,满眼里都是不可思议。
与郦允珩的目光相撞,安柔立刻眼泪汪汪,一副哀怨无辜的神色:
“陛下,这怎么可能?!母后难道会在酒里下毒,毒害她的亲生女儿、夫君?!”
“陛下,”同妃再次重申,“有毒的是臣妾面前的这一杯酒,坛里的酒无毒。”
郦允珩眼眸里立刻寒芒毕露,刀剑一般射向刚才倒酒的采莺和红鱼。
这两个宫女吓得一哆嗦,立刻跪下申辩,说自己什么都没做。
“做没做,朕一定会查清的!来人,传太医院院首李臻大人过来!”郦允珩怒不可遏地吩咐一声。
“陛下且慢!”
安柔忙劝阻说,
“今日是臣妾千秋日的寿宴,殿下却派人来验毒。就算最后查明是闹了乌龙,传出去终不好听。”
“有人妄图毒害同妃,怎可不查?!”郦允珩声音里满是盛怒。
“陛下,采莺、红鱼都是臣妾的贴身宫女,臣妾敢以性命担保,她们两个绝不会给同妃下毒!”
安柔说完,突然端起了同妃面前的酒,一扬脖全倒进自己口中。
“陛下,”
安柔对一脸疑问的郦允珩说,
“臣妾绝不相信这杯酒有毒,想必是同妃对臣妾心存戒备,故而有此疑虑吧!”
安柔冲同妃笑了笑,说,
“妹妹不知,姐姐我曾在陛下面前,以性命担保妹妹在宫里的安全。”
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