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事?”宛儿抬头看着南宫聿,问道。
“喔……”
南宫聿秀美如玉的脸上,隐隐透出一些淡粉色。
“是这样,我已经派人到陵郡,把你的父母请过来了。昨晚他们已经到了崇州,太后把他们安置在官驿住着了。”
南宫聿做事,就是这样快速高效。
“哦?郦允珩……他没有为难你的人吧?”
“当然……不会放行。”
南宫聿清浅地一笑,
“确切地说,我的人是从你父母的住所将他们劫出来的。”
“喔,那我今天去看看他们吧!”
南宫聿笑了:
“我敢保证你暂时见不到他们。”
“为什么?”宛儿澄澈的眼眸像高山上的冰湖水。
“因为有人比你更性急啊!”
南宫聿说,“我猜测,他们此时已经到了太后的慈安宫,太后正跟他们聊着呢!”
※※※
南宫聿猜得不错,一大早,太后就派人把宛儿的父母给接到宫里去了。
双方寒暄过后,拉了会儿家常,重点都在宛儿身上。
太后饶有兴趣地听宛儿的父母给她讲那些陈年旧事,说起宛儿淘气,爬树,满山野疯跑,还敢伪造父亲字迹逃出书院的事,太后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。
太后随后说:
“你们两位把宛儿培养得真好,比哀家强,哀家的孩子可比不上你们宛儿呢。”
宛儿父母赶紧说:
“太后真是见笑了,太后的一双儿郎,个个都是人中之龙呢!”
欢欢喜喜地谈了好久,宛儿父母就告辞准备回驿馆。
太后让宛儿母亲留下宛儿的生辰八字,说准备拿去请人择个吉日,把孩子的亲事办了。
宛儿母亲于是提笔写了写,交给太后。
太后读了一遍,突然容颜大变。
“亲家留步——”
太后叫住就要离开的宛儿母亲,问道,
“哀家有一言想问清楚,亲家莫怪哀家鲁莽了。”
原来太后知道宛儿居住在隆景村,又看见宛儿母亲所写的宛儿的生辰八字,突然有了些想法。
“请问亲家母,这宛儿……是您的亲生女儿,还是……抱养的女儿?”
宛儿母亲惊诧地望着太后,不知道她为何有此怪问。
不过,她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:
“太后,宛儿是我亲生的女儿。我自己就是郎中,所以生宛儿那夜,是在我们家里生的,也没有请产婆。只是……宛儿难产,生了好久,我都疼得死去活来,昏厥了好几次,总算生下来了。”
“哦。”
太后摇头苦笑说:
“可能是我太敏感了,你们家宛儿,跟我遗落在那附近的女儿,生辰八字竟然一模一样!这真是太巧合了。”
宛儿母亲刚才跟太后聊天时,也听说太后女儿的事,因此说:
“太后莫急。跟宛儿一样大的孩子,村里还有好几家呢。我回去后好好打听打听,一定帮太后找到女儿才是。”
“那就有劳了,先谢谢亲家母了。”
送走了宛儿的父母,太后望着宛儿的生辰八字出神。
当年那个送出去的小女儿,不知有没有存活下来?有没有好心人将其收留?她若活着,现在又在哪里呢?
“唉!”
太后深深地叹了口气,收回了胡思乱想。
她提笔写下了南宫聿的生辰八字,和宛儿的一起,让人送到钦天监,让其择定南宫聿的婚期。
※※※
这日黄昏时分,沉沉落日已到达宫墙之上,融融金色柔和地覆盖在园子里的树木、花草、石阶和小径上。
南宫聿陪着宛儿散步,两个人的身影沐浴在这金色的柔光里,朦胧而美好。
宛儿一边走,一边摆弄着胸前的一个物件。
这个动作引起了南宫聿的好奇心。
“你戴了个什么东西?我给你的玉佩都不戴了,戴这个。谁送给你的?”
宛儿听到南宫聿拈酸吃醋的腔调,不由“咯咯”地笑起来。
“长命锁啊!昨天我母亲拿给我,随手就戴上了。这是我满月时父亲买给我的。小时候成天戴着,后来链子断掉拿去修,就再没戴过。”
“我看看!”
南宫聿走过来,用手将那个长命锁托起来,放在掌心仔细察看。
宛儿看到南宫聿的手指还是那样子,修长洁净、细嫩腻滑,小心地托着她的长命锁,好像怕一不小心弄坏似的。
怎么好像他的手抖得厉害?
是自己眼花了产生错觉?
“宛儿,这个长命锁样式太老旧,不好看,别戴了!”
南宫聿一把将长命锁从宛儿脖颈中摘掉,揣进了自己怀里。
“还是戴我给你的玉佩吧!”
宛儿有些惊愕地望望南宫聿,却看到他神情严肃,目光躲闪。
南宫聿向来温柔,不轻易冒犯他人的意思。
今天他可有点奇怪,不容分说就抢走了宛儿的东西,还对她的东西指手画脚,强行没收。
宛儿悄悄撇撇嘴,心里说:
“暴君!独裁!怎么不好看了?有什么老旧的?不就是没戴你的玉佩吗,也值得这样小心眼?!”
但她也只是腹诽而已。
南宫聿并没有因为宛儿的顺从而显得很开心。
相反,他的举止,反而让人觉得他很急躁似的。
以前散步,他总是跟宛儿并肩,一边说,一边笑,时而摘花,时而择草的。
可现在,你看他——“腾腾腾腾”,几个大步就走到前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