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侍墨,”鱼轻尘巧笑温柔,“王爷可是在等你回话呢!你若不答应,那我们就……”
鱼轻尘轻挽沙允武的胳膊,看那样子,是准备打道回府了。
侍墨忽然跪倒在宛儿面前,央求说:
“主子,我……我答应,我有了王爷的骨肉,我以后……无法见人,还是跟了王爷,总算有个去处……”
宛儿吃惊地睁大了眼睛。
她瞅着侍墨,声音不高,却字字犹如金石般沉稳坚实:
“侍墨,你……将此事斟酌清楚,不可轻下决断。”
“主子,侍墨已经想清楚……心意已决。”
“好,好!”
鱼轻尘扭着腰肢走过来,
“真是个眼头亮的聪明姑娘,这——可是侍墨的好出路啊!宛姐姐不会阻拦吧?”
宛儿的目光与侍墨交接了一会儿。
她读懂了侍墨的渴望、凄苦与无奈。
她想,自己作为局外人,或许很难体会当事人的需求和顾虑。
侍墨一向处事谨慎,现在却做出这样不理性的选择,想必是无法忍受现在进退维谷的困境了。
“侍墨——你想好了?”
看到侍墨点头说“是”,宛儿淡淡吐出一句:“你好自为之。起来吧!”。
侍墨没有马上起来,在地上给宛儿三叩首,流泪道:
“主子,侍墨日后不能在身边服侍主子,还望主子珍重玉体,多加保养。”
绿珠搀扶侍墨起来。侍墨又对绿珠叮嘱一番,才一步一回头,跟着鱼轻尘等人去了。
※※※
鱼轻尘说,娶侍妾不是小事,随后得禀明老王爷王妃,还得让人择个黄道吉日,才能正式举行仪式。
因此,她把侍墨先安置在庭院东边的一间厢房里,让她在此暂住。
沙允武依旧早出晚归,回房就呼呼大睡,连鱼轻尘都难得跟他说上几句话,更别说别居的侍墨了,连沙允武的影子都难见着。
这日,鱼轻尘邀侍墨到郊外游玩散心,侍墨推脱不了,只得跟她一起出行。
车马走了好久,一路上颠簸摇晃。
侍墨身体弱,在车里被晃得难受,一阵阵恶心、反胃。可是,她又不能说回去,只得勉强忍着。
走了一个多时辰,马车才到达了目的地。
这里三面环山,有一片一片的小树林,绿草如毯,绵延到远方。
不远处有条清亮的小河,水面平静无波,沿着曲折的河岸,蜿蜒向前面流淌而去……
“侍墨,这里景色不错吧?多出来散散心,活动活动,比窝在房间里强多了。走,到处转转看看。”
鱼轻尘陪着侍墨走了会儿,来到了河岸边。
河水清澈,河面上倒映着山峰,山上的绿树、飞瀑甚至山腰的云岚,也都历历清晰,明丽如画。
欣赏着清绝的美景,鱼轻尘和侍墨聊着天,一边拔几株地上的草,在手里折着玩儿。
过了会儿,鱼轻尘觉得厌倦了,对随从说:
“我想骑马玩儿!备马!”
鱼轻尘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对侍墨说:
“啊呀,我忘记了,你不能骑马的!那你歇着,我们去赛马,跑一圈。”
鱼轻尘和随从各自上了马,刚开始在附近绕圈子,过了会儿就越走越远,那些带来的侍女看热闹,也跑着跟去了。
不一会儿,杂沓的人影、人声都没有了。
侍墨忽然发现,周围变得异常寂静。
河水静悄悄地流淌,细听,在某处狭窄或转弯处,还是有“哗哗”的流水声的。
侍墨望着水面上山的倒影出神,那很像一幅幽邃宁静的水墨画,很幽美,但这幽邃却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。
侍墨的心“噗通噗通”急跳了几下。
她紧张地往四下张望,什么也没有看见。
四野寂静,没有人,没有小野兔,没有蜂蝶,甚至连小虫都没有。
侍墨突然无端打了个冷战,毛发都竖起来了,她隐隐预感到要有什么事情发生。
前面草地上……
侍墨望了望,没有什么动静。她又环视了一周,当她再次往前方看时,心脏立刻停跳了。
远处,出现了个一尺多高的动物。
灰色的皮毛,尖尖的耳朵竖在头顶,两只眼睛盯着她,森冷凶残,令人不寒而栗。
“狼!”
侍墨登时吓得魂飞天外。
她想呼救,可空旷寂静的草野并无人影。
她本能得想逃走,可身体早已瘫软,两腿哆嗦,哪里动得?!
转眼间,那只狼已经到了眼前,它停下审视她一眼,猛然张开血口露出獠牙,向侍墨扑了过来。
“啊——”
侍墨惊叫一声,身体向后倒下,暗道“我命休矣!”
“嘭!嘭!嘭!”
紧促的三声弓弦响过,只听狼发出几声痛嚎。侍墨爬起来看,见狼已经扑地而死。
“是谁救了我?”
侍墨转头环视,见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青衣、骨骼清秀的青年男子,也不知他是从哪里走出来的。
侍墨站起身来,朝那青年福了福,说:
“多谢恩公搭救,侍墨感激不尽。”
那青年抱拳还礼,说:
“我是天成陛下留下保护苏王妃的暗卫。她派绿珠找到我,让我保护好你……”
侍墨闻听此言,顿时泪眼婆娑。她一边拭泪,一边对着沙王府的方向,高声说:
“主子,奴婢谢谢您的深恩了!”
那青年侍卫说:
“鱼轻尘诱你来到这里,又故意带走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