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妃娘娘在一张椅子上坐下,面有怒容。她冷冷地看一眼跪在前面的宛儿,开口了:
“苏宛儿,你出身寒微,能攀得上皇家,是你祖上积德。本宫疼爱珩儿,既然珩儿喜欢你,本宫也就不计较太多了。可你,还没过门,就将他的侍妾看作眼中钉,竟敢挑唆珩儿遣归侍妾!若想国运昌隆,首先要皇家子嗣兴旺!珩儿是皇子,绵延血脉对他何其重要?!屋里没有几个姬妾,怎么开枝散叶,增丁添口?!你怎可因为自己吃醋拈酸,就罔顾大局?!”
说话间,郦允珩已经闻讯赶过来了。见宛儿受训,赶紧也跪下,说:“母妃,此事是儿臣自作主张,宛儿并无过错。”
“珩儿!你这话哄谁呢?!你向来处事谨慎,现今被糊涂油蒙了心不成?!这几个姬妾勤勉侍奉你这么久,并无过错。你早不遣,晚不遣,偏偏要娶苏宛儿的时候,你突然就自作主张?!疏影是你表妹,你竟然狠心将她遣归,你让本宫以后如何面对娘家人?!”
郦允珩回答说:“母妃,儿臣想过这问题。长痛不如短痛,儿臣早日将她打发回去,任她择婿嫁人,强似在我这里蹉跎光阴。”
“珩儿,即使你为苏宛儿着想,也不该遣散姬妾。否则,外面就会风言风语,说苏宛儿善妒,容不下人;甚至会说她小门小户出身,小肚鸡肠,没有胸怀。老二那边也姬妾众多,怎么没听说颜嘉仪闹出什么幺蛾子?!人家那才叫大家闺秀!有气度,识大体!”
郦允珩说:“我的家事,用得着别人说长道短吗?!事已至此,覆水难收,儿臣不愿收回成命!”
“你!你……你还是本宫的珩儿吗?!为什么你变得这样冥顽不化?!……”
贵妃恼怒地看了看宛儿,那意思很明显。
“郦允珩!你眼中若还有本宫,就不要再受妇人蛊惑,立刻收回成命!这四个人依旧放回你房中,无有大错,不得遣归!你若不听为娘教诲,今日娘亲就与你断绝母子关系,以后任你直走横行!”
郦允珩见贵妃话重了,只得施礼告罪。
贵妃疾言厉色地讲完,又转脸看向宛儿:“苏宛儿,你还未进我家门,就兴风作浪,闹得家宅不宁,人心惶惶。此举实在不是贤德女子所为。你若想进我郦家,就赶紧收敛行止,提升修为。否则,本宫眼中可揉不得沙子。”
宛儿心内五味杂陈。郦允珩的情意她不好辜负,可这样的生活环境,宛儿又实在不愿违心加入。
宛儿抬头看着贵妃,泰然回答说:“启禀贵妃娘娘,宛儿出身卑微,德不配位,求贵妃娘娘成全,放宛儿出宫,回归故里。”
贵妃脸色一变,呵斥道:“大胆!本宫说你几句,你就敢给本宫掉脸子!你这是恃宠要挟本宫吗?!其实本宫又何尝不想如此!郦允珩,你可听见苏宛儿之言?!”
郦允珩听见宛儿的话,早变了脸色,他冲宛儿喝道:“放肆!你忘记了本宫对你的警告不成?!再敢胡言,本宫绝不宽贷!”
宛儿竟然不听他的警告,接着说:“贵妃娘娘,宛儿出宫回乡的愿望,由来已久。是因为宛儿适应不了宫中的生活,绝无他意。恳请贵妃娘娘降谕旨,放宛儿还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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