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……”
宛儿见郦允珩掌中的鲜血还在汩汩地流出,知道他伤得不轻,“请允许宛儿为您包扎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郦允珩淡然说,“让本宫感觉痛的地方,根本不在这外伤上。”
见郦允珩执意不肯包扎,宛儿只得认错说:“宛儿不该讲回乡的话,惹殿下生气。宛儿知错了。”
郦允珩幽深的目光往宛儿脸上扫一眼,眼睛里的色彩温暖了些,只是仍没有让她包扎的意思。
宛儿望一眼快要把碎瓷片染透的鲜血,信誓旦旦地说:“宛儿保证,以后再不提出宫回乡之言。”
“此话当真?!”郦允珩脱口而出,“少哄我,你起誓!”
宛儿只得起了誓。
郦允珩呵斥说:“宛儿,在你心里,我就如微末尘埃一般吗?你想舍就舍,想抛就抛,置我于何地?!你根本不爱我,是不是?!你记住,你将是郦允珩的妻子,你得跟本宫荣辱与共,以后再不许有离开本宫的心思!”
宛儿只得连连称是,然后抓住郦允珩的手掌察看,果然有一道又宽又深的血口,还在向外渗着血。宛儿赶紧用止血药膏均匀涂在伤口上,然后用纱布将他的手掌包扎住。
做这些事时,郦允珩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为自己效劳。等包扎完毕,宛儿抬头看了郦允珩一眼。
郦允珩黑眼底隐含笑意,意犹未尽的模样,好像对宛儿的效劳还没享受够似的。
“伤得这么重,现在还疼吗?”宛儿嗔怪地问道。
“疼。”这会儿郦允珩不矫情了,老老实实地回答,“里面一跳一跳地抽着疼,还伤在右手。这下不能自理了,都是你害的,你服侍本宫吧!”
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吗?
宛儿腹诽道:“是我让你砸杯子的?!脏水都泼我头上了。”口里却只得应承着。
郦允珩装腔作势地叫起来:“疼!疼!快来给我揉揉。”宛儿嗔视他一眼,只得走过去装模作样地帮他揉手腕。
郦允珩将宛儿拥进怀里,用脸蹭着她的秀发,说:“宛儿,这次都是我处理不到位,连累你受委屈了。母妃说什么就让她说去,有我疼你就够了,你别往心里去。那几个侍妾放回来就回来吧,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。你听我话,不准生闷气,听见没有?”
允珩的话如细雨,滴滴滋润在宛儿的心上。宛儿见允珩额头冒汗,眼睛有点红,紧张地望着自己,心里倒不忍了。
“殿下,既然宛儿要进郦家,就该遵守郦家的规矩。宛儿还是学着慢慢适应吧。殿下朝务繁忙,就不要再为我劳心了。”
“这算是你放弃自己的原则,为我所做的牺牲吗?谢谢你宛儿。”
宛儿听得见郦允珩急剧的心跳,他身上清冽馨香的气息进入她鼻息,带来微醺的醉人感觉。
郦允珩绝对称得上是碰瓷高手,饮茶、用膳、洗漱、宽衣,全赖上宛儿了。晚上也不回明仁宫,而是向皇上请准,留在枫露苑。
郦允珩和衣赖在宛儿床上,说有事的时候便于唤她服侍。
宛儿没办法,被他胳膊揽住,在耳边喁喁私语,像催眠曲一般。郦允珩的声音渐渐遥远起来,宛儿意识开始涣散,不知不觉地沉沉睡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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