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贵妃听见自己疼爱的儿子被人这样对待,疼得心都要粉碎了。忍气压火地煎熬几日,终于听说儿子带着宛儿回宫了。于是马上派人去传宛儿过来问话。
桂嬷嬷将宛儿带到舒贵妃寝宫。
贵妃一见宛儿,就气不打一处来,喝令她跪下,骂道:
“小妖精!你本是低贱人家的女儿,本宫看珩儿的面上也忍了!他喜欢你,本宫就当养个鸟儿,养个猫狗,讨他欢心就行。哪知你这妖精如此会作祟!洞房花烛夜,你将他锁到房外一夜,这深秋天,露重风冷的,珩儿若受点风寒,你十条贱命都赔不起!”
宛儿见贵妃发怒,言语刻薄恶毒,却也不敢辩解,只闷声不吭。
贵妃就又教诲训诫,讲女子应该如何敬顺夫婿,讲妇德妇行,讲《女戒》、《内训》、《女儿经》。
宛儿跪得膝盖疼痛酸软,难以支撑,可贵妃依旧滔滔不绝地训斥,毫无要止住的意思。
宛儿实在受不住,身体打颤,左右摇晃。却又被贵妃看作不敬、不服的表现再呵斥一通,然后又开始无休止地教训。
就在宛儿艰辛难熬之时,內侍禀报说,睿王爷求见。
舒贵妃瞥一眼宛儿,满脸愠怒不作声。郦允珩不等回禀,却已硬闯进来了。
郦允珩大步走进来,双膝跪倒,拱手说:“儿臣参见母妃。”
舒贵妃见他行如此大礼,还以为他知错了,火气稍减,疼惜地说:“起来吧!”
郦允珩立刻站起身,顺便把宛儿拉了起来。
舒贵妃冷眼看着,心里恨着这不争气的儿子。
他儿子并不是一个好色之徒,舒贵妃知道,郦允珩向来理性、睿智,出类拔萃,从来不让她多操心。
她只是没想到,儿子如今竟被一个民女弄得神魂颠倒,做出这许多有悖常理之事,还乖乖地让她牵着鼻子欺负。
“郦允珩,”舒贵妃不悦地开口了,“你新婚夜被关洞房外,远近闻名了!你娶的就是这样的好女人吗?!”
“原来母妃为这个事啊!”郦允珩笑笑说,“我们小夫妻闺房逗乐,闹着玩的,母妃不要小题大做才是。”
一句话把贵妃堵得无话。
贵妃喘几口粗气,怒其不争地说:“珩儿,宠妻有度,御妻有道。内宅中要一碗水端平,雨露均施。不能一味偏私,纵惯了哪个,宠得无法无天,欺负旁的人,致使家宅不睦,内庭难安。”
郦允珩施礼称“是!谢母妃教诲!”
贵妃不放心地又叮嘱道:“珩儿,妻贤夫安宁。宠妻,也要宠贤德明理之妻,千万不可使奸佞之人在侧。还有,疏影身怀皇嗣,你照顾她多一点是应该的,不看她尽心服侍你两年的份上,也看皇嗣的面儿吧!何况她还是你表妹。唉,以前这些话,本宫是不用交待的……”
郦允珩带宛儿回宫,知道她一定吃了母妃不少话头,赶紧宽慰她说:“过几日我就带你离京就藩了,到时候,天高皇帝远,谁也管不到我们,就不会再给你气受了。你暂且忍耐,不管母妃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,都不放在心里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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