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他之前在宋府偷盗时候,无意中发现了宋德容跟刘莫让几人的罪行,知道他们不仅是假冒的官员,且还私设着赌坊跟锦银坊等许多见不得人的生意。所以,在看到许仵作被官府人请来之后,他就琢磨着要在许仵作身上捞些油水。”魏广尽量将事情说的简洁明了,“不过后来,他发现许仵作竟然也穷的很,想了半天不解气,就偷了许仵作的验尸箱子。可没想到在那箱子里,他竟然摸到了一根很是精美的金簪。”
“那我爹呢?”许楚此时不关心什么金簪不金簪,她只想知道她爹爹的下落。这么久了,音信全无,根本不像爹爹的作风。更何况,从村里传来的消息说,现在还有许多人在暗中找寻爹爹。
她不知道那些人是何用意,可却知道,爹爹一定是在躲避那些人。
魏广摇摇头,略作思索说道:“不过我去找寻找被张三当掉的金簪时候,意外发现那金簪竟是宫里的东西。”
许楚勉强将起伏不定的心绪压下,既然爹爹初三时候还好端端的出现过,那也就证明他现在是绝对安全的。至少,也是自有的。
而现在是正月十八,很有可能爹爹还在锦州城中。又或者,从一开始,爹爹就从未远离过她。只是,因为某些原因,无法现身。
她将目光投向萧清朗,半晌才收敛了眼底的情绪。不会是他,爹爹曾说过,天下狱事若有冤屈,最值得信任的便是掌管刑狱的靖安王。
他甚至曾经开玩笑一般的说起过,若有一日,他受人冤枉难以翻身。就让她上京去,寻靖安王告状。
电光火石之间,许楚突然坐直了身体。当时她不曾深想,为何好端端的爹爹会提起靖安王来。
按道理来说,就算爹爹因验尸而受人污蔑,走投无路,那她也应该是去知府上告。何至于,寻了大周掌管刑狱的王爷去?
她茫然的看向萧清朗,木讷的问道:“公子,你可认识我爹爹?”
萧清朗动作一顿,叹息一声将她拢在怀里,安抚着她的后背缓声说道:“在认识你之前,我并不知道许仵作此人。只是后来调查你身份背景时候,发现许仵作的户籍跟卷宗有些异常。”
“原本身为贱籍的许家其实并未有儿子,可是在先帝五十六年时候,许家突然多了个能继承家业的儿子,并且身边还带着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女婴。当时许家对外解释,是这人远方亲戚过继而来的,之后他为许家爹娘养老送终。”
“而这人就是你爹爹许仵作。”萧清朗思忖着,凝望着怀里的人,眼睛一瞬不瞬的低沉道,“可偏生,我用尽手段,都未曾寻到当时许家哪家亲戚曾过继过儿子给他。”
许楚只觉得脑子乱糟糟的,她依在萧清朗身上,茫然道:“那我爹爹到底是谁?而我又是谁?”
自穿越而来,她就从来未曾追问过自己的娘亲。甚至,对于同村孩子口中骂咧的野孩子之说,也向来不放在心上。
她原以为,原身的娘亲过世了。又或者,爹爹是遇上了抛夫弃女的女人。左右经历,大抵与前世自己母亲那般相似,所以她从不过问,唯恐爹爹心里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