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再次安静了下来。
言辞和穆北廷两人相顾无言。
她这几天的经历,比这四年都‘精彩’,言辞似是感慨又是气愤地说:“你一回来,什么都变了。”
穆北廷闻言沉默良久,方才开口叹道。
“坏的事情发生,早点总比晚点好。”
言辞想想也是。
现在落落出现,总比她结婚了再出现的好。
只是……
“你不觉得这些事情太巧了吗?”
穆北廷就笑了,“我反而挺喜欢这样的巧合。”
言辞想不明白,索性就不想了,她头一偏,就看到穆北廷手背上自己曾留下的咬痕,深痕开始结痂了,但看起来还是很渗人,他好像也没有上药处理。
她心里生出微微的涩意。
“当时为什么不躲开?”
穆北廷听见言辞的话,顺着她的视线,就看到了自己手上的光荣‘勋章’。
他双眸幽深地看着牙印,嘴角勾起了一丝微挑的弧度。
“你太凶了,我哪里躲得开。”
没有不满,声音里满是笑意。
这让言辞心里微微一软。
她看着似是深情的穆北廷,喉咙微微滑动,像是有什么东西压抑不住,将要喷薄而出。
言辞听到自己带着颤抖的声音问他。
“当初,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?”
她死死地盯着他,这几年几乎从没敢忘,迫切地想知道,当初为什么那么绝情又刻薄地奚落了她后决然出国?
现在又为什么好像很深情地对自己这么好。
只是,穆北廷再次让她失望了。
她看着穆北廷在听到她的问题后,宠溺的表情一顿,脸色整个冷了下来。
他抿唇看了自己一眼,随后又移开了视线。
随即站了起来,暴躁地走了几步,在窗口处停下,背对着自己。
背影那么陌生,语气更是寡淡。
“言辞,你追根究底的性格,真是不讨喜。”
顿时,言辞心里那颗带着希望的火苗,立刻就灭了。
如兜头的冷水泼下,让她冰冷彻骨。
眼睛又忍不住泛酸。
她努力地睁大眼睛,不让泪珠落下来,哑着嗓子倔强地说:“不喜欢,你就走啊!”
穆北廷的背影一僵。
房间沉寂了几秒。
就在言辞快要忍不住的时候,穆北廷突然回头,走到她的身边,摇着头轻笑地摸着她的头发,说道:“小泪包,哭什么?”
语气嫌弃又宠溺。
言辞本来还没落下的眼泪,被他这么一哄,就那么忍不住落了下来。
并且源源不绝。
穆北廷擦都擦不完。
他神色极其复杂地看着委屈的无以复加的女孩,心头一涩,伸手把人抱进了怀里,轻声安抚着。
“阿辞,以后乖一点,这样你才会活的更开心。”
言辞哭的哽咽,又很不服气。
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,呜咽着摇头:“你自己做错了事,还不让我说了,你这个强盗。”
“我是强盗,你就是我的压寨夫人。”
“以为你这么说,我就会开心吗?”
“既然这么不开心,”穆北廷睫毛微闪,脸色深沉地抿着唇道:“那阿辞要不要出国留个学?远离你的家人和我这个强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