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,那为什么会这样,这煞气是从哪来的呢?”祁长清追问。
“从哪来?看来你是一点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啊。”崔老头喝了口茶继续说道:“煞者,凶也。你这铺子里肯定是出过死于非命的人。我往里一瞧就发现东南角的煞气最重。”
“东南角?怪不得,那里暗不见光,也最潮,可不对啊,我往那里挂了盆吊兰,那兰花如今长得可是很好呢。”
“你还说吊兰,这吊兰属阴,虽是清雅花卉,但有一定聚阴作用。还有你店里的风铃,挂外面无所谓,挂屋里那都是招鬼的物件。再说你往墙上镶的那面镜子,好好的你镶进墙里做什么,镜子是虚物,或挂或立都不打紧,最忌讳的就是混进实体里,一虚一实,照出来的东西怕也是未知的了。”
“我说呢,这段日子过得这么不太平,昨天还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。那您看我该怎么解这煞才好。”
“凡事都有个因果,既然这店面出过事,那你就要知道它的缘由,也好有个避讳。事不宜迟,回去先把那些个招鬼的劳什子撤了,要实在不行,我看这店你就别开了,总比弄个人财两空强。”
“弄走这些东西倒不费事,可这事由,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的,我可去哪问啊?”
“谁转给你的你就找谁问去啊。”崔老头提醒道。
“我不是没跟前店主联系过,但电话总是关机,转完铺子就人间蒸发了似的,联系不上啊。”
“那就只能看你自己了,我也无能为力。”说着崔老头放下手中的茶盏,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。
“别啊大爷,您好歹帮我想想辙,不然我这营生也没法做了。”
“还营生,干脆撤了吧,实在不行也卖水果,你看旁边的水果店,人家都开快十年了,多消停。我这把老骨头是真的帮不了你,你好自为之吧。”说完便站起身,紧接着又补了一句:“我还真别不告诉你,少住那店,日子久了人就毁了。”说完崔老头不再给他提问的机会,便转身离开了。祁长清一个人坐在那里,边咂着茶边想崔老头刚才说的一番话,似乎说了什么,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,弄得他脑中一片混沌,也不知道再能和谁去打听这些破事。心里正郁闷着,忽然脑中灵光一闪,老头子的一句话略过耳畔‘人家水果店开快十年了,多消停。’边上的胡老板开水果店有十年了?那我这个店的过去,他必定知道些内情,对,问他不就行了。祁长清苦笑着,这么好的一个见证人,他怎么就没想到。
从茶庄出来,祁长清就直奔胡记鲜果,走进店里看到胡老板正在弯腰搬一箱子菠萝。这老胡快五十岁的人,比祁长清大许多,动作也不那么利落,搬起箱子踉踉跄跄的很吃力。祁长清见状忙过去帮着抬了起来。老胡见是他,也没客气,两人便把箱子抬了出去。
“怎么茬儿,今天咋有工夫到我这来,店里生意可好,要买点啥水果,进价给你。”胡老板客气的说。
“生意就那么回事,我那初来乍到的跟您这比不了。”
“嗨,瞧你说的,我这时间再久也是个小庙,一天能有多少流水,哪能跟你们开饭店的比呀,说吧,要点啥,我给你拣最好的。”
“我今天不是来买水果的,晚上想请您吃个饭,您看我来了也这么长时间了,早该做做东道。”
“嗨,这你客气什么,街里街坊的。”
“不是这么说,您比我年长,我得叫声哥,我在这边也没什么认识人,一个人也怪闷的,今晚上您务必赏脸,咱哥俩好好喝两盅。”
这胡老板本就好池中物,又喜欢交朋友,听他这么说也就欣然应允了。
“那就这么说定了,晚上您歇业之后,直接来街头的烤串店,那家大串不错,我在那候着您。”祁长清怕他知道些什么有所忌讳,就没有邀他来自己店里。
“好,就这么着,晚上我早点收摊。”俩人敲定了之后,祁长清便转身回自己店里去了。
晚上八点整,胡老板锁了店门,奔街头的烤串店去会祁长清。刚走到店门口,就看见祁长清脑袋伸出二楼窗口,大声招呼他上去。二楼全是包间,老胡进去之后见就他们两个人,便不客气的坐了下来。祁长清推过菜单:
“胡哥今儿吃什么随便点,千万甭跟兄弟客气,咱今天喝个痛快。”
胡老板笑着接过菜单点了些啤酒烤串,之后两个人又开始闲扯了起来。
没过多久,菜上来了,祁长清又点了一盆子小龙虾。这胡老板是地道北京人,大大咧咧不拘束,天南海北的跟祁长清一顿神侃,祁长清也说了一些家乡的新鲜事助兴,就这么着过了俩多小时,眼看酒喝得差不多了,祁长清捡起了话头:
“胡哥啊,你是不知道,其实我眼下这店遇到了点事情,真是开不下去了。”
“嗨!兄弟,你哥我做生意十几年,也挣也赔过,到头来都是个忍字,百忍可成金,总有出头之日。我也留意了,你那店生意是不怎么招人,刚开始嘛,不能太着急,等以后兴许就财源广茂了呢。”胡老板晕晕乎乎的劝到。
“我也知道,可有些事,不是一个忍字就能过去的啊。”祁长清意味深长的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