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你怎么了,怎么脸色发白的,打个电话怎么就成这样了,谁啊,跟你说啥了?”
“没,没事,那个啥,咱今天网吧通宵呗,我不太想回宿舍。”我敷衍着说。
“玩一下午了你不累啊,我是没关系,反正也没签到。”朋友无所谓的说。
“那好,就这么定了。”我如释重负。说实话,刚才跟六猴通过电话之后,我是真不敢再回到宿舍去了。
到了网吧,我虽然眼睛盯着电脑,但脑子里想的还是昨天发生的那些事。心里的后怕劲依然过不去,想再给六猴打个电话确认,但时间也不早了,想想还是算了,在网吧能耗多久是多久,心里怎么盘算着,便不再去想之前的事情了。
朋友是第二天早上回去的,她实在盯不住了,我则吃过午饭才敢回的宿舍。到宿舍的时候,已经有些舍友回来了,但没有六猴。她们问我哪去了,我本不想说,但经过再三考虑,还是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们。小小听了我的叙述,瞪大了眼睛问:
“这也太灵异了,那你看见的那个人,到底是不是猴子。”
“老实说,我不知道,回宿舍的时候她就一直在玩电脑,脸埋在显示屏的阴影里,我看大概身形像她,就想当然的认为是她,而且声音也一模一样,等我散步回来,她就睡觉了,给她买的雪糕都没吃。”说到这里,我看了眼放雪糕的杯子,那里现在只剩下融化的甜水。“我上厕所的时候也只是看到了她眼睛,还有就是夜里那个影子,之后停电灯都没开,哪里还晓得是人是鬼了,你们说咱这宿舍是不是不干净?”
“干不干净我不知道,但咱这宿舍楼很早以前确实出过事,我也是听宿管说的。”一直在旁边听着的老大这时开口说话了。我跟小小听她这么说,全都竖起耳朵靠了过来。老大继续说道:
“这件事我是听宿管祁老师跟我讲的,你们也知道咱这以前是教师公寓,但为啥便宜学生了,就是因为出了事,当时动静闹得挺大的。好像是说有个男老师本来有家有室的,但在学校里和个女学生搞了外遇,这事当时学校和他家里都知道了,他家里的那位师娘来学校闹了个鸡犬不宁。当时的那个女学生就被劝退了,那男老师也是名誉扫地,本来是要晋升系主任的,但怎么一来前途自然是泡汤的了。后来据说那男老师不堪重负,再加上学校里其他人的指指点点,终于精神崩溃,在学校宿舍吃药自杀了,送到医院已经晚了。当时他的家属还到学校闹腾了一阵,一直要跟校长讨说法,摆的满楼道都是花圈啥的,可吓人了。后来事情平息了之后没过半年,这楼就封了,好像说是不干净,住不得人了。现在过了那么多年了,学校越做越大,学生也越来越多,没办法才又重新启用的,所以我觉得你会碰见脏东西是正常。”
我和小小听她讲完面面相觑,原来还有这种事,真是够造孽的。看了看表,天也不早了,其他人也差不多都该回来了,我提议别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,一个是怕她们害怕,另一个也不想造成六猴的心理负担,老大和小小也都讳莫如深的答应了。后来六猴回来的时候,问过我打那个电话是怎么回事,但我也只是告诉她,当时记错人了之类的。直到后来我们都毕业了,我依然没有和六猴提起过那天晚上发生的事。我想,这对于她来说,应该永远是个秘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