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着头头们都没有注意,白晃很自然地伸出脚。
吧唧一声,把毛虫踩成了两摊翠绿色的喜之郎。
这个动作落在别人眼中,最多也不过是白晃顺手为之,或者是习惯性动作,而不会想到其他。
但真正的原因是,这两条虫子被补的过了头,要是再不踩死,它们马上就能雄纠纠气昂昂地爬起来,重新开始自己大吃大喝的幸福生活。
嗯,换个通俗的说法,刚刚啃食了连翘的虫子掉下去,不是因为中毒,而是因为虚不受补。
白晃的野性沟通,还不能作用于昆虫——至少目前还不能。
在他已经做过的实验中,野性沟通的技能,只能作用于通常意义上的鸟兽,另外还包含部分冷血动物。
至于各种鱼类、昆虫,他是使唤不动的,更别说原生单细胞动物,或者只比原生单细胞动物高上一线的腔肠动物。
不过使唤不动,却不代表自然之力对这些家伙没有作用,当那股能量贯体的时候,所有动物都和打了鸡血吃了兴奋剂一样,爽得没边儿。
而白晃平时最喜欢做的事情,就是抓几只黄蚂蚁,給它们灌输自然之力,然后拿来和大黑蚂蚁群p——嗯,极其的幼稚加无聊。
但就是因为这种幼稚的举动,才会让他对自然之力也了解的更多,才敢于当着领导的面,耍这些神棍一样的把戏。
他把远超一条毛虫所能接受的自然之力,强行灌注到虫子体内,就像强迫一个人吞了一条人参,又吃了十多个燕窝,最后还喝了一罐十全大补汤一样,要是没点奇奇怪怪的反应,那才叫不对头。
但是自然之力毕竟是平和的,也不会带来什么后遗症,所以当虫子发完了神经,马上就要恢复正常的时候。他才必须要补上一刀。
“好,好好!你的打虫药这么灵验,我也算是放心了!”王乐辰连连点头,貌似不经意地对滕勇提了一句:“老滕啊。像小白这样的个体经营户,我们在制定政策的时候,应该要适当倾斜一下才对嘛。”
对于这个建议,滕勇自然不会唱反调,当即就附和着:“应该的。像这样高觉悟的个体老板,要是不多多支持一下,那就是我们政府的工作失误,绝对要支持!”
话没说完,从门口那边又过来了一帮子人。
只不过比起市府大佬们的官威,那些满脸忐忑的家伙,实在有些上不了台面。
“王市长,滕市长!”农业局的一把手荣建军夹着尾巴凑上来,忙不迭地问好。
在过来的路上,他就已经得到消息。这次的花展有救了!而出手救命的人,就是陪在两位市长身边的年轻人。
“过来了。”
滕勇瞟了眼自己的手下,脸色平静地轻哼一声,把荣建军晾了好一会儿后,才很是随意地指示道:“这位小同志就是苗圃的老板,负责此次的病虫害防治工作,该怎么配合他,不用我多说吧?”
“是,是,我们一定配合这位老板。全力做好辅助工作。”
有了白晃展示出来的神奇打虫药,有了荣建军拍着胸口保证,头头们这才放下了一件心事,又纷纷勉励一阵后。心满意足地离开。
剩下的工作,就完全交到了荣建军和白晃的头上。
农业局局长目送领导走远之后,马上掏出包烟,弹出两根发给白晃:“老弟,这次你可是救了我的命啊!话不多说,等下要怎么配合。你只管开口。”
“局长客气了,叫我白晃,小白都行……”
白日光接过烟,刚想说两句场面话,就被荣建军伸手拦了下来:“你这就是看不起老哥我了!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,还这么客气?”
叫小白?开什么玩笑,在来苗圃之前,早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过了,说是这里老板有独家治虫秘方不说,而且好像还是王市长的熟人!
他一个市直机关里排名倒数,境况就比计生委和妇联好点的小局长,又怎么敢在市长熟人面前拿大?
见他一再推脱,模样不像是作伪,白晃也就不再坚持,转而称呼起了荣老哥。
“都叫老哥了,那你可不能藏私!走走走,赶紧带上药剂,去花展会场杀虫!”荣建军可是比王乐辰还要着急上火的人,花展泡汤,他王大市长最多落个流言蜚语,可自己的乌纱帽可真就难保了。
“呃……”
“怎么了?”荣建军立马紧张起来,干枯嘴角上的那个燎泡,要多显眼有多显眼。
白晃瞧他一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的焦虑模样,似乎随时可能心脏病发作,哪里敢说个“不”字。
赶紧组织一下语言,委婉地解释道:“荣老哥,我这个杀虫剂,其实是要讲究使用时间的,比如空气扩散度啊,周围环境的温度和湿度啊,这都要考虑在内,不是说什么时候都能喷撒。”
“对,对!”
荣建军一拍脑门,连连自责道:“是我糊涂了,听风就是雨!这件事老弟是专家,老弟做主……”
不过他到底有些放不下心,深吸了一口气,告诫自己要蛋定后,又眼巴巴地提出了建议:“那这样行不行,你先跟我去实地考察一下,看看那里的空气条件,适合什么时候打药?”
荣建军都这么说了,白晃再不松口,估计他都能拉下脸来哭鼻子。
反正也没什么事情,德鲁伊就点点头答应了下来。
……
花展地点也在江南区,只是离苗圃比较远,要沿着江南大街开车走上十多二十分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