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,开着连你都不认识的小汽车?还带着两个外国游客?”
屋子里面的摆设和一般人家也没啥区别,床铺,沙发,茶几,很多八十年代老干部的起居室里面,差不多就是这个模样。但就是这样普普通通一间房子,因为多了副书法,两本发黄发旧的佛经本子,外加一个光头老和尚,立马就显得很是出尘。
但房间主人急吼吼说得那些话,却一点儿都不出尘:“你怎么不把人哄……请进来再说?你看看我为了寺庙的名声,烧香拜佛都才十块钱一次,这么点儿收入,怎么养活你们这么多张嘴?真是没得一点儿眼力,赶紧带我过去看。”
虽然言辞很让人无语,但不管是门口的眼镜儿和尚,还是屋里穿着呢西装的中年人,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,彼此交换了一个默然的眼神后,纷纷跟在老和尚后面,往大殿中赶过去。
“白晃,你要找的人到底行不行啊?我看别人都不认得你……”
王伯川的质疑一点儿都不委婉,老脸上面歪眉斜眼的,怀疑之情溢于言表。
“不要急嘛老王,你又不是没看到,刚才那个眼镜儿就是看大门接客的,不晓得我也不奇怪,等他们老大来了,你再看他们是什么态度。”
白晃嘴巴上倒是一点儿不服输,但其实在他心里面,也正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呢。
其实换了其他事情,只要是跟那些官儿们沾点儿边的。他一直以来也还算谨慎,但问题是这次的马场用地审批,不比那些可有可无的事项,他可是异常看重的。
经营苗圃。跟政府合作搞市政改造,和鲁斯娇兰谈判高端珍稀花卉的事宜,全都是能成功最好,就算不行也没啥损失,大不了换个方向慢慢来。
但赛马可不一样,其他的先不说,只是粗略估算一下优质成品马的单匹售价,就足够让人最理智的人也疯狂起来。
一百万两百万。德鲁伊可以不放在心里,哪怕五六百万的生意,也就是多栽树种花罢了。但一旦马场建立,到了利润产出的那会儿。账单上最起码也是以千万为单位,而且还是美元。
量变引起质变,个人财富太多了以后,也是可以直接刷德鲁伊经验的。
所以在得知了某些弯弯绕绕以后,白晃顾不上打听清楚情况。就直接杀到了关键人物的老窝里。
不过他现在已经有些犯嘀咕了,觉得自己还是不够稳重。
万一……白晃假设只是万一,如果那主持不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老和尚,他就假装只是来上香。然后再找其他的办法去办审批手续。
“咦,还真是那个老家伙!”
白晃不动声色地暗喜。没办法,一年多以前那个光头给他留下的印象。实在是太深刻了。
对面的老和尚好像也觉察到了什么,看向白晃的时候,很明显就是那种,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的迷糊样子。
但对面这个年轻人身上,极为特别的一股“气”,可以称之为“气场”、“气质”,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,却让他一下子豁然开朗了,原来也是故人嘛。
和尚没交代清楚,而是他一听来人是“富(hen)二(hao)代(pian)”和“外(ye)国(hen)游(hao)客(pian)”,就立马坐不住了,急吼吼教训完了人就往外面跑。
“这位小同志,一晃就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,我看你的气色,比以前还要强很多啊!”
老和尚笑眯眯迎上来,很是自来熟。
“大师还记得我?”白晃得意地瞄了一眼旁边的眼镜儿,然后还故意给旁边那个灰呢子大衣,送过去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。
这家伙,一定就是新任副市长没跑了吧?要不怎么跟在老和尚屁股后面,老老实实装孙子呢。
反正德鲁伊今天过来,摆明就是要拉关系扯近乎,所以完全不做任何掩饰。
“记得,记得。”
老和尚眉花眼笑,然后冲身后的眼镜儿使了个眼色,意思是“你小子等着,回头就给你好看!”而白晃也同一时间回头,看向亨特和王伯川两人,意思是“看到没,哥哥我可是奢遮人物!”
两边一通寒暄,老和尚把三人请进了禅房。
稍微小坐了片刻,不着边际天南海北扯了老半天后,老和尚就让人安排斋饭,邀请三人共进午餐。
这个举动正中白晃下怀,刚刚在茶坊里面,老和尚无比亲切地拉着他的手,一个劲儿问他是不是什么道家门派的弟子,是不是身怀气功,又或者呼吸吐纳之法的。要不是顾忌旁边笑眯眯的灰呢子大衣,他早就喷老和尚一脸,质疑对方是邪教妖僧了。
其实不怪这位大师心中各种揣度,白晃这个德鲁伊,在外人看来就是很原生态很自然,不管坐卧站立,都让人感觉是对着大自然一样。普通人都是如此,更别提古古怪怪的老和尚了。
“呵呵,你就是政府机关里面,传得沸沸扬扬的白晃小同志吧?”
到了饭桌上,气氛比之刚才更加随意,而一直都是微笑倾听的呢子大衣,也头一次主动开口,冲白晃笑问道。
“沸沸扬扬,这个还不至于吧?云市长谬赞了。”白晃呵呵一笑,也不去装什么青涩少年了。他现在在外人看来,就是个单枪匹马挣下偌大家业的有为青年,装纯良什么的,骗骗无知少女还行,对付官场老油子还是趁早收起来好。
这家伙,在和尚老子面前就是个地地道道的贤子孝孙。难道没啥心理阴影么?白晃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