板制品市场不景气,业务量大幅缩减,工人们隔三岔五被拖欠工资……

所以。有道是新盖的茅厕三天香,不对,应该是人无千日好,花无百日红,反正就是梁普军能够感受到。自己的待遇不比两年前建厂那会儿了。这不,就连上上个月,和那个什么北盛磷业争一块仓库用地,最后都没能拿下来。这种事情说出去,简直是自己的耻辱,彻头彻尾的笑话。要是换了泉通刚建立那段时间,别说对方才拿地3天,就算拿了3个月,政府那边也会帮着协调想办法。

如果能拿到那块地,自己不就不用另外租赁仓库了么?这可是一大笔支出,想想就肉痛。

不过就在前天上午。他接到一个陌生电话,对方在电话里声称,可以帮自己解决北盛磷业的问题,而需要他付出的代价,则是把自己公司涂锌厂的配套关联企业,负责磁性材料这一块的永辉金属给砍掉。

按照对方的说法,那就是“没了永辉金属。还有永久金属、永亮金属……偌大一个泉通,多少人争着抢着想要成为梁董的供应商。而北盛的那块地皮,一旦拿下来,每年光是仓库租赁费用,就能省下六七百万,难道梁董就真的不动心?”

六七百万,对于现在的梁普军来说,还真只能算是一笔小钱,可从没有嫌自己赚得太少的资本家,只有那种恨不得。所有支出和经营成本都是零的资本家。

再说一年六七百,三五年下来呢?

听了对方的提议后,梁普军没办法不心动。

至于腰斩永辉金属,那简直是再简单不过,随便一个“贵方供应原材料不达标”的借口。就能让他们有冤无处诉。

啥?供货协议?

对不起,那些外包装供应商,磁性材料供应商,都是政府牵头找来的配套企业,所以和泉通无关。就算有协议,也多是一年一签,期限到了就不续约就行,换个供应商而已,多大点儿事?

“不过,北盛磷业的熊远,可不怎么好说话。而且阁下和我应该是素昧平生吧?为什么要帮我这个忙?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,我可不敢奢望啊,哈哈。”梁普军的口气,仿佛随时都会拒绝对方似的,听不出有丁点儿情绪波动的地方。

十足十的老狐狸。

但对于他的戒备提防,白晃早就交代过相应的说辞:“当然要帮,永辉金属走了,其他供应磁性材料的企业就有机会了嘛。”

“哈哈哈,原来几位是这个意思,我明白了。那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,你们是哪家厂子的人?”在听了对方意有所指的话后,梁普军顿时觉得这个理由很充分,很站得住脚。

自己为了每年六七百万的仓库租赁费用,以及和北盛磷业争一口气,都可以悍然翻脸换掉原料供应商,对方为了一年好几个亿的供货合同,又为啥不能主动上门,提出帮自己泄愤抢地皮的建议?

“具体是哪家厂子就先不说了,反正到时候,只会有一家前去竞标。”对方遮遮掩掩的口气下,显露出一种低调的霸气。

类似的情况,梁普军在多年商海浮沉中也见过不少,多半都是打电话的人,在暗中为那个即将来竞标的厂子保驾护航,却又不想让那边知道。

再度思考了半晌,觉得这笔交易自己怎么都不会吃亏,梁普军就点点头:“换个供应商也不是不行,不过在新的供应商进驻之前,万一因为原材料不足的问题,导致我们公司的生产进度被延误了怎么办?”

“这就是梁董你自己的事情了,提前囤积,或者是临时从外地采购,应该都不成问题吧?关键就在于,只要你们泉通早作准备,永辉那边自然翻不起什么浪。”电话中,背黑锅的家伙按照白晃指示,笑呵呵的应对道。

“呵呵,这个问题嘛,可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。这样吧,具体怎么说,等我们见面了以后详谈?”梁普军不置可否呵呵一笑,按照他的想法,如果能把更换供应商以后产生的临时性额外支出,给转移到对方身上,那就再好不过了。毕竟不管是提前囤积材料,还是临时性从外地采购,都会在一定时期内增加相当一部分经营成本。

“也好,那具体的条件,还是等我们拜访了梁董以后再说吧。”

……

那些人是怎么跟梁普军谈的,白晃不知道,他只知道和这帮人在常德碰头后的第三天,他们就拿过来了一份合约——当然,是上不了台面的那种,属于私下协议——上面的条款很简单也很清楚,这伙人负责在一个星期之内,说服北盛集团出让现在的工厂场地,而当北盛磷业迁出香山溪镇以后,梁普军就要立即更换磁性材料供应商。

“不错啊,不过姓梁的没说要什么补偿吗?毕竟新的磁性材料生产企业进驻西江,最少也要一个多月,这段时间原材料不足的问题,他是怎么说的?”白晃掸了掸手上的文件,冲那个一脸斯文隽雅,任谁都看不出他“人渣”属性的眼镜男子好奇道。

“其实一开始,这位梁总也表示,希望新进驻的供应商能够分担一部分额外成本,不过我向他建议,我可以出面假扮涂锌板材采购商,装作是大合同上门的样子,以此为借口要求永辉金属临时增加磁性材料供应。而梁董觉得这个建议不错,所以就采纳了。”

晕,这才真是牲口。

卸磨杀驴的事儿,白晃见识过不少,但这种在卸磨之前,还要狠狠压榨一把驴子劳动力的做法,他就真是闻所未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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