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坐在窗前,闭着眼睛感受阳光的温暖。
第二天,苍在我的额头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。具体是怎样的图案我记不太清楚了。因为他只是念念有词地用手指在我的额头上划过,留下一道道发光的痕迹。那些痕迹在我看清它们之前就消失不见了。
“怎么样?还会觉得很晃眼么?”
“不会了。”我摇摇头,“我刚刚醒来的时候太亮了,都睁不开眼睛。”
“那是花的原因,总之现在我用术式把它抑制住了。”
对于他说的“花”、“术式”等等以前听都没听说过的概念,我自然是无法理解。不过如果我对他说了,他一定会很失落的吧?
“凡凡,你饿不饿?我给你弄一点吃的去吧?”
“不要!”唯独这个,就算他会很失落,我也得说出来,“苍做的饭很难吃!”
“咕——别这样,凡凡……”果不其然,他露出了很难过的表情,不过很快就重新打起精神,“那你想吃点什么?我现在就给你去买!”
“我想吃……妈妈做的菜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我说出了这种话。
“凡凡……唯独这点……”
果然,苍沉默了下来。
“为什么……只有我活了下来?”
“凡凡,这都是我的错……”说着,他紧紧攥住我的肩膀,“这都是我的错,而你是我赎罪的唯一途径。”
“苍……好痛!”他手上的力气大得可怕,好像可以把我的肩膀捏碎。
“对不起!我又……对不起……”他慌乱地放开我露出了那种懊悔的表情。
“苍,你在难过吗?”虽然我很清楚他现在情绪低落,但是关于他为什么感到伤心,我却无法理解。
“凡凡,你会恨我吗?”他低着头问道。
“不会的!”我不假思索回答。不要说恨他,我连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都不太清楚。
“那就好,那就好……听了我的回答,苍松了口气,再次将我揽进怀里。
“苍,我想去学校。”过了将近一周,我才注意到自己应该去上课,而不是呆在这种地方疗养。
“不行,现在还不行。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,所以绝对不能从我家出去。”
“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去?”
“当然是要等到身体恢复。”苍正色道,“学校那边我已经帮你请假了,你只要安心呆在这里,等我帮你恢复就好了。到那时,你就可以像普通孩子一样上学了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虽然很不甘心,但我还是放弃了。
我没有办法反驳他,没有办法违抗他,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。
“凡凡,我……”他似乎是感到了我的心情,想解释点什么,但是隔壁传来的电话铃声,打断了我们的谈话。
“先去接电话吧。”
“对不起……我很快就回来。”
苍又向我道歉了。他明明不用做到这个份上的。
望着他匆匆离开的身影,我有些为他担心。
“都说了,我不会去的,你们还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?”苍毫不客气地说着,声穿透墙壁传来,我这边听得一清二楚。
“如果你们有什么要紧的任务,就去找北吧,我再说一遍,我现在已经不干了。”
苍的语句中,带着一股压倒性的气势,我又一瞬间甚至以为那并不是苍,因为他还从来没有那样对我说过话。
“听着,如果你们不想死,就别打她的主意,有我在你们就别想动她一根手指头!”
说完,他好像很生气地挂断了电话,紧接着,随着走廊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他冲进了房间。
“凡凡你没事吧!”
他颤抖着的声音还有那惨白的脸色,我都是第一次见到。
“我没事的,你看,门和窗户都关得好好的,谁也进不来——”
是的,我说不下去了。因为那一天,我只是和爸爸妈妈一起在家里休息,那个人就突然出现在了房间里。
“你也能察觉到了吧?‘场’里的世界,和我们现在的世界规则不同。”苍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,然后再次抬起头对我说:
“凡凡,明天我送你去上学吧。”